见到蟐仙已经开始上身,我马不停蹄的接着唱:“老仙家哎~你回过头、你转过弯,奔奔八宝卧龙。老仙家你抬头瞅、抬头观,小小板凳一尺八,奔子砍是报子刮,虎皮褥子上边儿搭。”
“老仙家,你就放心来坐下,弟马我都马前马后伺候得欢呐~~”
压着最后一个长音儿,蟐仙的身形已经消失不见,‘李玉’脖子一梗梗,接着立马瞪大了眼睛,不停的像人要咳痰一样清着嗓子,喉咙里‘呜呜’的声音。
这蟐仙儿先前说的是上方语,这会儿附到人身上,肯定要适应一下人的声带,所以我也不着急,等到他能说话了再和他唠也不迟。
过了差不多四五分钟,蟐仙儿终于开了口,但短短几个字的一句话,愣是让他说了个稀碎,“辛…辛苦…大…堂弟…马。”
“不辛苦,不辛苦,给老仙儿办事儿再苦心里也舒坦。”我笑着问道:“老仙家可还要点啥不?”
他摆了摆手,并未说话,看来还是没有适应。
“老仙家在哪座仙山福地修行啊?”
我这一问,其实是先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如实说了,那说明他最起码好说话,如果他信口开河,那他上身开口还是为了点啥。
有人会说,你咋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其实很简单,仙家大多数都挺实在,那些喜欢说谎的往往也爱吹牛,说的话常常不着边际。
再一个我堂上的仙家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在压堂钱给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探查这蟐仙的底细了,到这会儿,时机刚刚好。
“拉…拉法山。”
我身子往后微仰,“原来是拉法山的常士兴老仙儿。”
这可不是我算出来的,是仙家告诉我的。
他的眼中有着几分惊讶,但随即便流露出几分钦佩,并未多说,直接对着堂单抱了抱拳。
“老仙家,那拉法山离我们这儿几百里地,你咋会和这位小金童过不去呢?”
“不是我和他过不去。”常士兴似乎已经适应了,但这话说的不带丝毫语气,听上去倒像是刚会说话的孩子,“是这金童不让我走。”
我有些迷糊,这咋还来个两极翻转呢?听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常士兴才是受害者?
“腊八那天,我和嘎呀河的常大志准备去梨树(非现今梨树县)参加一场法会。路过一个书院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请仙儿。”
“我俩是路过,就寻思着到了人家地界,等着仙家来了打个照面儿再走,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其他的同门。”
要说这事儿挺招笑的,常士兴和常大志没等到仙家过来,又听着请仙儿的‘弟马’越唱越急,心里头也是着急的很。
他俩就想,万一是哪个弟马遇到急事了,请不来仙家可能要出事儿。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这哥俩一商量,就打算去救个急,保不齐这就是他俩上堂修行的机缘。
这俩仙家没上过堂,甚至都没有被大神儿请过的经历,常士兴刚开始往那‘弟马’的身上上,就听到了如同万马奔腾般的响动,一激动,凭着一股莽劲儿,直接就捆了个全窍。
而这个‘弟马’,自然就是我眼前的李玉。
常士兴上了身之后可傻眼了,在自己旁边,一个毛头小子,正用从椅子上拆下来的木头棒子,当当的敲着纯净水的水桶,嘴里唱还唱着《请神》。
他终于明白,这哪是什么弟马请仙儿啊,明明是两个人在‘跳大神’!
等到常士兴抬头看,可怕他吓坏了,一个屋子里密密麻麻的得有六七十人,全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
他平时都在山里,哪见过这么多人啊,一害怕就想跑,结果跑的钻错了窍,偏偏这个窍,是李玉身上没有打通的窍穴,于是他就被困在那了。
常士兴此时只盼望着那个‘二神’赶紧唱完,然后再来个《送神》把自己送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二神’把木头棒子和水桶一扔,罢工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