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小妹同时松开了手,棺材钉脱手而出,直接扎进了雪堆里,老李头儿的呐喊就跟它一样被淹没。
“爸!”
中年汉子听到老李头的喊声从屋里冲了出来,就连李玉也来到窗口,透过糊着塑料布的窗户看向外面。
他身旁站着个一米八左右的少年,恍惚间,我看到这个少年的脸居然先后发生了两次变化。
“爸,你没事儿吧?”中年汉子一只手扶着老李头,一只手抄起了墙边立着的铁锹,“你们两个小崽子要是把我爸气出个好歹,我弄死你俩!”
突然,老李头儿显得惊慌失措,夺过他手里的铁锹扔在了地上,“大海儿!赶紧回屋!领着小松去仓房,无论听到啥都别出来!”
“爸!”
老李头儿推搡着中年男人,满脸焦急,“赶紧去!快去!”
儿子咋会拗的过爹?在老李头儿三番五次的催促中,他回到了屋里,然后便拉着李松和李玉去了房子的北面。
这唱的是哪出儿啊?
我正愣着神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天更冷了几分,后脑勺也好像被人紧紧的盯着。
直到闻见了空气中飘过来的一丝丝臭味儿,我才反应过来,有脏东西!
“王哥!”
杨文华一声大喊,我转过头,只瞧见院子外头立着八个看不清脸的黑影。
“咋会有这么多恶鬼?”我呢喃着,然后赶紧招呼杨文华过来。
胡小妹波澜不惊的说道:“他们都是老李头儿造下的孽障。”
莫非他杀过人?可如果他杀过人的话,不可能还好好的活到现在,早就该被逮住给毙了。
杨文华转头说道:“那老头儿,他们可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到底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老李头儿并没答话,颤颤巍巍地来到我跟前,用已经干瘪的手在雪堆里一阵摸索,终于掏出了那枚棺材钉。
随即,只见他用钉子尖儿在自己的掌心划开了一道口子。
我惊呼:“你干啥?”
杨文华拉着我往旁边挪了一点儿,“你这伤可是自己整的啊!跟我们没关系。”
老李头握紧拳头,将血滴在了棺材钉上,按理说棺材钉在外面放了这么久,那血滴在上边应该瞬间就被冻上。
可我清楚的看到,那些血分明如同干涸了一样。
那八只恶鬼前脚刚踏进院子,老李头儿就放下了流血的那只手,用另一只手握着棺材钉,将钉尖儿对准了他们。
这些恶鬼仿佛十分惧怕棺材钉,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下来,甚至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们充满憎恨却带着些许惧怕的脸。
杨文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那老头儿,你这破钉子已经废了,你不会以为靠着一根废铁就能收拾他们吧?”
方才胡小妹已经破除了棺材钉蕴养多年的法力,它这会儿不过是被血气激发了残存的那点儿力量,吓唬吓唬鬼倒还行,但其实已经完全没有了用处。
“要不是你们坏了我的法器,他们哪敢过来?”老李头儿用余光瞄了我一眼,“如果我今天死在这儿,你们就是他们的帮凶!”
胡小妹冷冰冰的说道:“你这份孽债如果不自己偿还,日后就会落到子孙后代身上,你死了,你觉得这棺材钉能护他们多久?”
交谈间,八个恶鬼也察觉到了棺材钉儿的力量已经油尽灯枯,再度朝着屋子的方向飘过来,甚至速度比之前还要快上一些!
零下二十多的气温,老李头儿的脸上却已经有了汗珠。
杨文华凑到我的耳边问道:“王哥,咋整啊?是对付这些恶鬼还是脚底抹油?”
老李头儿的棺材钉儿是被我们破掉的不假,但他的这笔孽债迟早要还,所以他刚才的话无非就是在道德绑架,想让我们心生愧疚。
或者,他在赌,赌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恶鬼害人,从而出手帮他。
如果他真的是在赌那一线生机,那么他赌对了。
老李头儿的罪孽,在身死之后会有地府审判,到时候自然会为这八个恶鬼洗刷冤屈,可如果纵容他们杀人,于天理不合不说,也会让他们承担一分罪业。
“请沈向林、刘的之,梁文武梁双全!”
对付鬼魂,肯定还是作为阴兵将士的他们最好使!虽说他们现在干的是‘私活’,但官方的身份还在,这几个恶鬼肯定会忌惮几分!
果不其然,在他们四位现身之后,八个恶鬼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