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店里恢复了正常营业,但也仅限于丧葬用品这一块儿。
昨天从杨姨那儿回来之后,我用红布把牌匾上和出马看事儿有关的业务都给挡上了,看不了硬看这种事儿咱不能干。
“唉!真看出来要过年了啊!一上午一个人都没有。”我看了眼手里的牌,“5678910jqk,顺子!”
杨文华用手指头挑开眉毛上的纸条,确认了没有缺牌少牌,然后学着斗地主里机器人的语气说道:“要不起~”
因为实在是无聊,只有我和吴婉琳的话只能干坐着,索性就把他叫来,三个人斗起了地主。
从早上九点到这会儿,一个多小时,杨文华的脸上贴了十八个纸条,我的脸上有六个,反倒是不咋会的吴婉琳,只贴了三条。
吴婉琳伸出手指查着顺子的张数,杨文华脑子转的快,“吴姐,你不用查,这已经快到头儿了,要么你出6到尖,要么就得用炸管。”
“啊!那四个三!”
随着潇洒的炸弹扔到面前,我悻悻的说了一声,“不要。”
“888带个5。”
我兴奋的将三张10一张4甩在桌子上,“这不撞到我枪口上了吗?”
有一个玄学,就是不会打牌的手气都好,吴婉琳不给活路,“aaa带j。”
没点底牌怎么敢叫地主?我气势十足的喊道:“仨2带个6。”
如今我的手里剩下俩k一张a,我可不信我走不出去。
但随着吴婉琳王炸起手,三张q直接走完,我的脸上又多了四个纸条。
“恭喜王哥!马上你就要撵上我了。”
我指着他说:“这把我就要把你的脸上贴满!”
刚着手洗牌,自打杨文华来过之后就再没打开过的店门,‘吱呦’一声被人推开了。
抬头一看,进来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姐,她看到我们满脸贴的都是纸条竟然没有笑出声,于是我料想她是遇到事儿了。
大姐搓了搓手,“你们谁是看事儿的师傅啊?”
如果是看到招牌进来的,那我也就跟她说暂时不看事儿、打发走就完事了。
可现在牌子已经被我遮住了,她还是找了进来,所以应该是熟人介绍的,我就算不给她看,也得给她指条路。
杨文华刚想说话,就被我按住了肩膀,我走到大姐面前说道:“大姐,咱家暂时不看事儿了,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介绍你去我师傅那,她看的也很好。”
“咋还不看了呢?我是听别人说你这看的挺好的才过来。”
我赶紧给赔个不是,“不好意思啊,我家老仙儿这阵子有事儿,不在堂口,所以真看不了。”
大姐紧张兮兮的看了我一会儿,“你师傅看的好吗?”
“当然了!我的本事可都是我师傅教的!”我摆出笑脸,“而且你也可以打听打听,我师傅在咱们这儿很出名,春城的人都来找她看呢!”
“行吧,那你把你师傅的地址给我吧。”
连声答应着,我给杨姨打了个电话,看她这会儿是不是方便。确认之后,我把杨姨的地址还有电话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了这位大姐。
等到送她出了门,我坐回到桌子前,“来来来!继续!”
“王哥,你咋不给人看事儿了呢?”
我看着他,“你来的时候没发现我把牌子都遮上了吗?年前就不看了,好好歇歇。”
通过他俩懵圈的表情,我猜他俩都没注意到招牌的变化。
杨文华虽然有的时候很傻缺,但在大事上向来心思细腻,而且直觉非常敏锐。
他扭过头朝里屋看了看,“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呢?”
吴婉琳也小声说道:“是的,我早上来就发现店里…太过安静了…”
“你俩别瞎寻思了!”我一边洗着牌,一边说道,“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堂口被封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杨文华一把扯下了脸上的纸条,“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告诉我呢?”
“虽然我不知道封堂是什么意思,但听上去好像并不是小事。”吴婉琳附和道。
我打着马哈,“没事儿啊!你们不用担心,来来来,接着玩。”
杨文华掏出手机,“不行,我给我爷打个电话!”
“别打别打!”我一把抢过手机,“眼瞅着过年了,就别让杨叔和杨爷跟着操心了,而且我这是上方封的,找谁都没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