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里屋的瞬间,我的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锐利的触感迫使我本等的缩紧了肩胛骨。
扭头一看,那女的还挺自觉,已经抱着孩子坐到了椅子上,小男孩儿昏睡着,也瞧不出哪里有什么端倪。
但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绝非偶然,谨慎起见,我没有立马开始给孩子叫魂儿。
“你家那个邻居不就是出马的吗?”我假装查看孩子的情况,非常自然的顺带问了一嘴。
那女的盯着我说道:“她就打开门看了一眼,说自己马上要出门,就把你介绍给我了,让我直接来找你看。”
瞧她的样子似乎没在说谎,我也稍微安了心,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咱也不知道杨姨说出门儿是不是真的,如果只是借口,那她把这母子俩介绍过来,肯定是别有深意。还有刚才我后背挨的那一下子,真的是很吓人…
我坐回到床上,“昨晚的时候,南河那有个水鬼,他想抓你家孩子做替身,我虽然把他吓唬走了,但是你家孩子临了还是看到了他,这才被吓着的。”
那女的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哎呦,原来事情是这样,真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式儿的。”
我为啥说她是装的呢?是因为她接下来的话:“小王先生,你当时咋不跟我说明白呢?”
搞得好像当时我说了她就会信一样?我当时真要是那么说了,她还得倒打一耙说我装神弄鬼呢!
她这一句‘当时咋没和她说明白’,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出去,把误会产生的原因都归咎到我头上。
心里有这一层,我自然不会顺着她的话把自己搭进去,“你家孩子现在掉了魂儿,只能试试把魂儿叫回来,这算法事,所以除了压堂钱,你还得给法金。”
跟这种人打交道,有啥事儿都得提前说明白,不然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行行行!只要孩子能好,都好说。”
经过我这么一点,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从兜里拿出二十块钱放到了床上。
我把钱放到供桌上,取香的功夫我问她:“你儿子叫啥名?”
“周宏宇,宝盖儿宏,宇宙的宇。”
上了香,我坐到了床边上,左手摊开,将周宏宇的左手放在掌心上,右手捏着剑指,对准我俩的左手开始顺时针画圈。
这个办法叫收魂手,故名意思就是专门用来收魂的,如果师傅自己本身有道行,直接整活儿就行,但如果师傅没有道行或者道行比较浅,那就得请老仙而儿捆窍借力了,保不准还得派仙家出去帮忙引魂。
手上的功夫不停,嘴上我也没闲着,小声叨咕着:“周宏宇,快到我这儿来,快到你妈妈身边来。”
可一连整了一分多钟,依旧没有感受到小男孩儿的魂被我收回来了。
“叫你儿子的名字,喊他回家。”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那女的很配合,立刻就喊上了:“宏宇啊!宏宇!跟妈妈回家啦!宏宇跟妈妈回家啦!”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着急,她的声音都有些抖,所以这么一喊,倒不像是给人叫魂儿,说的难听点,有点像出丧……
又过去了半分钟,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儿,不光是那女的已经有些疑惑,我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表面上的胸有成竹都是装出来的。
是,我道行没有那么那么高,可也不至于说是到了拉胯的地步。
心一横,我直接叫了常天远,请他来帮我,可一连叫了好几声,身上都没有任何感觉。
给人看事儿的时候,如果仙家不给回应了,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苦主身上的因果太大,仙家不想管,再一个就是弟马用错了办法。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活儿,但心里却依旧盘算上了种种细节。忽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根……棍子?还是根一头儿烧黑了的棍子。
这肯定是仙家给我的提示,顺着这个线索想,我猛然想到了先前那个,用人家烧纸棍儿刮狗屎的那个大婶儿!
她得罪了人家老太太之后,可不就是被那老太太扣了一魄嘛!
想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周宏宇的一魄真的是被小水鬼给扣了,那可是出了大事儿了!
因为我已经把他给送到
我赶紧停下,跑到了堂单前,“各位仙家,有一金童姓周名宏宇,昨天晚上被水里的脏东西吓得掉了魂儿,请各位老仙儿动动筋骨,帮忙查查周家金童的魂儿今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