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吗?”
“那如果实体埋在泥里呢?泥里头空气少,能减缓腐败不?”我不死心的问道。
韩诚耐心的和我解释,淤泥的含氧量与含水量成反比,因为水会填满其中的缝隙,把空气排出去。
但不管咋地,淤泥并非真空,总还是有空气的,而且里面各种微生物和细菌啥的也不少,根本不会延缓尸体的腐败速度,甚至在温度适宜的情况下会加快尸体的腐败。
心里的最后一丝执拗被打破,我终于相信于凯的尸体可能出了大问题。
同时我还感到了尴尬,原来韩诚找我是因为这个,而我刚刚还长篇大论的跟人家说了那么多废话……最主要的是啥呢,相比较韩诚,灵异这一块儿更贴近我的专业,可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王哥,你有啥办法能把他的尸体弄上来吗?”
我为难的摇了摇头,“我跟鬼魂灵体打交道比较多,以前在火葬场的时候,接触的最多也就是普通的尸体,诈…这种事我不太行。”
韩诚毫不忌讳的说道:“那咋办?如果真的是诈尸的话,等到开春河面解冻…”
“你电影看多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诈尸没那么邪乎,依我看于凯的尸体最多就是因为点特殊情况没烂掉而已。”
想了想,我拿起了一旁的手机,虽然处理这种情况我不擅长,但咱能摇人啊!
“喂?文华,我这有个大活儿你有兴趣不?”
“有些事即便被你知道了,也不一定是要去做的。咋和你说呢?真要比起这个,我们出马的比你们知道的多了去了!但我们也只是知道而已,根本无力去改变!”
“咱举个可能没那么恰当的例子,你们警察分什么民警、交警、火警、武警、特警啥的,就是因为每个警种的能力和职责不一样,你让火警去抓小偷,让交警去救火,让民警去指挥交通,能干应该是能干,但肯定是格外吃力!”
“嗝~”我打了气儿嗝,“我说这话是啥意思呢?人吧,只把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做好,就已经是功德圆满了。你现在只是个民警,如果你是所长的话,你要动用手底下的人去捞尸,别说我不会劝你,你那些同事也不会反对,顶多就是背地里骂你两句儿。”
韩诚想要说话却被我叫停,“你听我说完!打捞尸体就不是你的本职工作,于凯的死也不是刑事案件,所以你想把他捞上来,纯粹就是觉得他可怜,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默默的喝了一口酒,算作是对我的回答。
“咱们中国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但那是因为担心遗体不安、魂魄不宁。”唠到专业,我可是底气十足,“实话告诉你吧!于凯不仅被我送到了地府去投胎,还回家看了一眼他爸妈,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啊,魂魄都已经得到了安宁,肉体又能咋地呢?”
“还有个啥呢?你把他的尸体捞上来以后咋办?让他爸妈来认领吗?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爸妈好不容易从丧子的悲痛里走出来,又要了一个孩子,你要是真这么做,不是给两位老人带来二次伤害吗?”
看着韩诚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可能耐了,当即举起酒要跟他碰一个,语气也点大呼的:“你几几年的啊?”
“九五的。”韩诚回答道。
“我九四的,比你大,你得管我叫哥!”我嘴里念叨着:“九五、零五、一五、一六、一七,那你当警察也没多久啊?”
韩诚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去年刚大学毕业进的单位,但是之前实习过快一年多。”
难怪他很多事看不透也放不下,原来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有责任有担当是好的,但是得注意分寸,因为在老人眼里,你多管闲事儿这股劲儿,有点像锐意进取过了头儿!”
我说的可是好话,也是我从在电厂上班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
在沾了‘国’字的地方工作,每一步都跟走钢丝一样,走的太快,前面的人会挡你、后边儿的人会拉你;走的太慢,前边儿、后边儿的人又都会嫌弃你。
所以,想要走的四平八稳,就得把握好平衡,再不就是有人在钢丝旁边儿给你搭个桥,开辟一条捷径。
“想不到你还懂这里头的门道儿?以前在哪干过?”韩诚问道。
“跟你比不了,你是机关单位,我之前上班那小电厂撑死算是个国企。”
我俩接着喝了会儿,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摆在了面前,那就是我来没有啥共同的交集,所以能拿出来唠的话题太少,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