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往他家里走,我一边儿问道:“那马大仙是咋说的啊?她出啥主意了?”
“倒不是她看出来的,我当时就把你跟我说的话告诉她了,毕竟我们就是奔着去除那个什么气…”
“殃气。”我提醒他说道。
“对,殃气!”陈志国接着说道:“完了她就说,既然是王师傅看过的,那应该差不了,就告诉了我一个法子。”
“她就直接告诉你办法了?没再给你媳妇瞧瞧?”
看着陈志国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心里又把马大仙骂了一通,出马看事某种程度上跟医生看诊很相似,就是你不能拿人家看完的结果说事儿,必须得按照自己的能力给重新看一遍,这是职业操守!
再来说马大仙说的办法,其实是个民间的土办法,那就是让被殃气扑了的人蹲到粪坑旁边,使劲的闻臭气,闻到吐为止。
殃气是包含一个人一生怨恨和遗憾的存在,粪坑的臭气是最污浊不堪的存在之一,这种办法其实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
你要问我这个办法有没有用,我会说有用,但是这个办法只有在被殃气扑到之后,立马就去弄才有用,本质上是相当于通过呕吐把一部分殃气排出去,殃气留在体内的部分变少了,那对人的影响也就没那么大了。
其实很多民间的土办法都是如此,治标不治本,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儿用,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要看人自身的恢复能力和造化。
一个肘子,一份五彩大拉皮,一份尖椒干豆腐,一份拔丝白果,四碗米饭六瓶啤酒,一共花了一百五十二,关键是菜码还那老大。
结账的时候撕吧的老戏码再次上演,最后的结果就是饭钱我来出,回去的车费杨叔掏。
“咱们现在就回吗?”吴妹子抱着瓶大白梨嘬了一口。
杨叔抽着小烟说道:“不回去能上哪儿?那小犊子要是腿脚儿好的话,咱还能去爬爬山,推着轮椅那就白扯了。”
猛然想到边的河,我开口说道:“山是爬不了,但是可以下河,就是离这儿还有点距离,咱得走过去。”
都不等杨叔和吴婉琳做出决定,杨文华跟个大马猴似的,嘴里边嗷嗷乱嚎,挥动着小细胳膊一副带头冲锋的样子。
吴婉琳对着杨叔说“感觉文华想去,要不咱们就去溜达溜达吧,用东北话说就是消消食儿。”
“也是,来都来了,咋地也溜达溜达。”
见到杨叔也表了态,我把轮椅接了过来,推着走在前边带路。去往小河的路上会遇到一个大沟,这个大沟上没有桥,只有一个超大的水泥管横置在那,我和杨叔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杨文华连人带轮椅给抬了过去。
走出几十来米就已经可以看到孙佳悦家,那一次遇到的事儿吴妹子是知道的,但我和杨文华却从来没有和杨叔说过,反正就那么干走挺无聊的,我就把当初的事儿讲给了杨叔听。
“杨叔你是不知道,老陈家的老太太可不是正常走的,是因为…”
“因为啥啊?接着说呀!”
我扭头小声说道:“前面那个人就是陈志国。”
于此同时,扛着锄头的男人也走了过来,盯着我瞅了两眼之后,问道:“你…你是姓王的那个小师傅?”
“陈大哥记性真好,是我。”我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陈志国将锄头放下来立在身前:“还真是你啊!我瞅着好像有点眼熟,要不是你停下了,我还真不敢认!”
“哈哈哈,那有啥不敢认的呢!”我对着他说道:“你这是去地里干活去了啊?”
“嗯,去地里除除草,这就准备回家吃饭呢。”陈志国看了一眼杨文华,“这小老弟咋了?怎么看着有点儿……”
“没啥,他就是最近倒霉。”
一提到倒霉,我就想到了陈志国媳妇,也就是那个失手把自己婆婆打死的冯大花,她被老太太丁秀梅临终的那一口殃气给扑了,也不知道现在啥样。
“唉~”陈志国叹了口气,“这都是咋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倒霉,我媳妇也是,去年秋收的时候在地里干活没站稳,摔倒的时候让苞米根儿把大腿给扎了。”
我们这边基本上家里有大片土地的都会种苞米,秋收的时候先劈苞米,然后再割苞米杆子,至于苞米的根茎就留在地里,等到第二年开春儿翻地的时候再一起收拾。
由于割苞米杆子是用镰刀在靠近根茎的位置斜着割的,所以就会留在地面的部分就会特别尖,一不小心扎到哪儿也是常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