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几乎都快烂肚子里了。但却还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祖宗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可最招人恨的,便是这些老祖宗最喜欢留下一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话。
张鑫是个什么鸟德性我心里清楚地很,所以他说的话我本不该相信,可没有办法,这期间发生的事太过于巧合了。
暂且不提他暗害我的时机,是在我各方面状态都特别差的时候,就是他暗中安排的那些事儿,倘若不是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也做不到安排的那么恰如其分。
似乎是察觉到我已经心生疑虑,张鑫表现得不似先前那般畏手畏脚,连说话的嗓门儿都大了几分,“你想想,要不是你的堂上有内鬼,我是怎么找准时机让你着了道儿的?”
常天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的跟前,“小先生,不要被他的话所迷惑,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说着,他把手按在了我的肩上,“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内鬼,咱们也可以回去自查…”
常天远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这林子深处异常安静,张鑫站的也不远,所以这些话他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你想想,崔乐乐为什么会找到那户人家?陈玉为什么可以在你最虚弱的时候对你用勾魂术?”张鑫又一次打起了嘴炮,“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我知道他在等我主动去问,所以我绝对不能开这个口,一旦我顺着他说的话唠下去,疑心必定会越来越重。
张鑫也是聪明人,见我不开口问,他便玩上了以逸待劳那一套,悠然的从兜里拿出了烟和火,吧嗒吧嗒抽上了。
嘿!这孙子!
我也不惯着他,反手从兜里拿出了万年不倒的塔山,给自己点上了。毕竟除去那个子虚乌有的内鬼,我也没有啥能被他拿捏的,于情于理该着急的都是他。
但说实话,这一环咱输了,人家抽的是芙蓉王。我就纳闷儿了,我天天是勤勤恳恳的看店儿,认认真真的看事儿,努力了快一年还是没能上上档次,咋他这号无所事事的人,还能活的溜光水滑的呢?
一根烟了,张鑫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八字是谁给我的吗?还……”
“还有啥?你是不是想说你施展钉头七箭术时扎小人用的材料,也是我堂上的内鬼给你的啊?”
磨叽这么半天,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要是我的堂口真有内鬼,那他大可以一直跟我耗下去,这么做虽然未必能达成目的,但最起码也可以扰乱我的心绪,心乱了,那就一定有破绽可寻。
可他迫不及待的把一个个看尖锐的问题抛出来,这就说明我一直不上钩,他就越来越没有底气把谎话坚持到底。
其实,堂上有内鬼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刚刚也有一丝丝的怀疑,当然,我首先怀疑的并不是堂上的仙家,而是怀疑有仙家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毕竟之前见识过式神伪装成仙家进堂口的例子。
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我这堂口立了也快一年了,要是在立堂之初,或许还有式神妖物混进来的可能,这会儿想要来个狸猫换太子,难度太大。就算真的有,回去一查也就能查出来,无关紧要。
至于仙家反水……老堂人马和胡小妹他们十二个必不可能,黄善慧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当她那保家仙,也不太可能。
假如是常大志或者常仕兴,既然局这么早便已设下,早在我死上那一遭,张鑫就可以动手了。
思来想去,堂口上嫌疑最大的就只有灰老三。他与我有仇在先,尽管到了堂上,也未必是真心实意。
说来惭愧,直到刚才,我都没有打消这一层疑虑,回头得跟灰老三道个歉。
张鑫僵硬的笑了笑,“看来你还不算笨,实话告诉你吧,我扎草人用的是你的血,而你的血,是我从你扔出来的碎瓷片上取来的,告诉我这件事的,就是你堂上的内鬼。”
常天远和蟒翠云听到这话,强忍住笑意,而我却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是吗?那要是这么说,内鬼岂不成了吴妹子?她啥时候成我堂上的仙家了?”
张鑫见到我的转变,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就算如此,他依旧嘴硬的回答道:“东西是你店里的小姑娘扔的不错,但事情却不是她告诉我的。”
“哦!多谢你啊!回头我就开大会把内鬼揪出来!”我立马收起了笑脸,一板正经的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啥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你用了钉头七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