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血十字害怕的只有比它更暴虐的存在,虎背熊腰的保管者在受刑者面前就好像一座铁山,用尽全力都无可逾越。
后者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无路可退的处境,又仿佛因极度恐惧而导致全身无力,只得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等待即将来临的末日。
保管者就像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对眼前之人放弃抵抗的行为无动于衷。
它举起手中沉重的袋子,劈头盖脸的砸向地上的受刑者。
陈晓军也终于看清,那里面装的...是一兜弯钩。
锈蚀的钩尖刺透麻袋裸露在外,使其成为了一把类流星锤的简陋武器,明显还附带有可怕的破伤风属性。
被砸倒在地的受刑者发出惨叫,一条条铁钩扎入它的体内,划过皮肤后顺带也将一丝乃至一大块血肉剥离。
“砰!”
弯钩麻袋砸在地上,还没等上面的血液滴落在地,又在瞬间被保管者反手甩了回去,硬生生地把受刑者从地上敲起。
其左手的羊角锤紧随其后,锤子背面弯曲的尖角结结实实的捅进了受刑者的面部,那血十字状的疱疹就好像红靶子一样被羊角尖头精准破开。
尽管活人在感染血疫后只保留了原先的一部分痛觉,对疼痛的忍耐能力也是大大提高。
可面对同类残暴至极的手法,它们也依旧会感到痛不欲生。
甚至对它而言,这可能已经是最痛快的死法了。
肮脏的脑组织溅射到保管者的身上,为那屠夫模样的围兜增添了新的血腥荣誉,其洁白的底色已然不见踪影。
从受刑者的颅骨上拔下羊角锤,保管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秒,陈晓军就和保险箱的正面对上了眼。
恍惚间,那中央圆形的密码锁旋钮在他的视野里成了颗快速抽动的大眼珠子。
那布满血丝的瞳孔朝向了楼上陈晓军所在的位置,异常渗人。
“我超别...老子现在可打不过你。”
刚出虎穴又入狼巢,陈晓军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早被厄运女神给盯上了,不然怎会如此倒霉。
先是来了个怪物般的壮汉,拔掉了他的一条机械义肢,然后是神父把自己扔进了监狱,陈晓军自认为这些事已经让他够呛了。
但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头顶保险柜,被称作保管者的存在,它似乎是这片监狱的看守者和行刑者。
血十字会为什么会把自己人关起来?
神父为什么又要把他关起来?
陈晓军一无所知。
他现在只知道,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
原始灵能的威胁从未离去,这座到处都是怪物游荡的建筑对已经成为残疾人的陈晓军来说危机四伏。
来自扭曲灵魂的恶意无处不在,暗处的窃窃私语正在试图击垮这名科技猎人的意志。
没有枪械,断了一臂,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应对威胁的能力。
面对未知存在的凝视,靠在栏杆上的陈晓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直到对方移开了它的“目光”,默不作声的保管者仅仅是把那兜装满弯钩的袋子挂在腰间。
而后它弯腰一把抓住受刑者残破不堪的脑袋,拖着其逐渐僵硬和冰凉的尸体,缓缓踏入视不可及的黑暗。
“呼...”
短短几秒,陈晓军就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甚至让他一度以为,保管者下一秒就要冲到楼上来,给身为“囚犯”的自己复刻一波刚才的死法。
“得想办法联系上他们,不然我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陈晓军望向手臂显示,在他观看保管者行刑过程期间,意识侵蚀程度就已经涨到了17.91%,马上要由轻度转为中度了。
迅速查看四周,找到通道的陈晓军一点都不敢耽搁的朝左边跑去,从悬空的铁皮楼道进入了一条封闭的长廊。
他的左侧是一排排被铁门阻挡的牢房,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的,还有的墙面上则是些黑与红交织的神秘涂鸦。
“这是谁?”
“也许是马丁神父的人。”
“你看起来就跟见了鬼一样!”
“滚开,滚开!他妈的离我远点!啊!啊!不准你看我,你敢看我试试!”
“它们在我的血液里现在想要出来,我能感觉到...”
“别动,叫你别动...”
“柔滑,柔滑,柔滑,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