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滑,柔滑,柔滑,柔滑,柔滑...”
“啊该死,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受邀,你这该死的神经病。你说什么?你喜欢看?你真恶心!”
“啊,你还没等到我弄完!不过我给你留了一点...再等一下...”
“慢慢割上几千几万刀,盐,苍蝇,指甲,真好,真可爱。”
“护士,护士!我需要有人把我弄干净!护士...”
“你痒吗,你看起来很痒!”
“它会拉伸直到你被拉断。”
“我们对于所有的错误都保持信心,那会毁了我们。”
当陈晓军快速经过走廊,这片原先死寂的监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时不时有呻吟声、低吼声、低语声、叫骂声、指甲划过墙壁的声音、搅拌血肉器官的声音从部分封闭的门后传出,百疯齐犯。
墙边有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血十字,其浑身佩戴约束刑具,十几条钢筋插在身上,还被看起来就很利的铁丝捆绑,十有八九已经陷入了如婴儿般的睡眠。
奔跑途中,陈晓军还抽空往拉开的小窗口内随意的瞄了一眼。
肮脏的排泄物,断裂的板床,漏水的管道,里面的环境只能说差到极致。
那些曾关押了病患的空房常有作画,许多面带血十字的囚犯正重复着它们那离奇的行为,嘴里也是没停过。
“我该快点出院,这里可不适合我这样的正常人...”
身为一个普通人,陈晓军表示无法理解这种太过抽象画面。
手臂显示散发出来的蓝光照亮了他前方的道路。
尽头竖立着一面防护栏杆,深处的黑暗犹如无尽深渊,令人绝望,让陈晓军不得不停下来思考下一步行动。
也就在这时,静下心来的他在前方听到了一段可疑的对话。
能让血十字害怕的只有比它更暴虐的存在,虎背熊腰的保管者在受刑者面前就好像一座铁山,用尽全力都无可逾越。
后者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无路可退的处境,又仿佛因极度恐惧而导致全身无力,只得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等待即将来临的末日。
保管者就像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对眼前之人放弃抵抗的行为无动于衷。
它举起手中沉重的袋子,劈头盖脸的砸向地上的受刑者。
陈晓军也终于看清,那里面装的...是一兜弯钩。
锈蚀的钩尖刺透麻袋裸露在外,使其成为了一把类流星锤的简陋武器,明显还附带有可怕的破伤风属性。
被砸倒在地的受刑者发出惨叫,一条条铁钩扎入它的体内,划过皮肤后顺带也将一丝乃至一大块血肉剥离。
“砰!”
弯钩麻袋砸在地上,还没等上面的血液滴落在地,又在瞬间被保管者反手甩了回去,硬生生地把受刑者从地上敲起。
其左手的羊角锤紧随其后,锤子背面弯曲的尖角结结实实的捅进了受刑者的面部,那血十字状的疱疹就好像红靶子一样被羊角尖头精准破开。
尽管活人在感染血疫后只保留了原先的一部分痛觉,对疼痛的忍耐能力也是大大提高。
可面对同类残暴至极的手法,它们也依旧会感到痛不欲生。
甚至对它而言,这可能已经是最痛快的死法了。
肮脏的脑组织溅射到保管者的身上,为那屠夫模样的围兜增添了新的血腥荣誉,其洁白的底色已然不见踪影。
从受刑者的颅骨上拔下羊角锤,保管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秒,陈晓军就和保险箱的正面对上了眼。
恍惚间,那中央圆形的密码锁旋钮在他的视野里成了颗快速抽动的大眼珠子。
那布满血丝的瞳孔朝向了楼上陈晓军所在的位置,异常渗人。
“我超别...老子现在可打不过你。”
刚出虎穴又入狼巢,陈晓军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早被厄运女神给盯上了,不然怎会如此倒霉。
先是来了个怪物般的壮汉,拔掉了他的一条机械义肢,然后是神父把自己扔进了监狱,陈晓军自认为这些事已经让他够呛了。
但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头顶保险柜,被称作保管者的存在,它似乎是这片监狱的看守者和行刑者。
血十字会为什么会把自己人关起来?
神父为什么又要把他关起来?
陈晓军一无所知。
他现在只知道,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