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妲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
我是谁?年幼的神明发出了疑惑,血腥气腐蚀着她的思绪。
我好像叫纳西妲,是须弥的神明。
这里是哪里?
是那个人关押自己的地方吗?
那个人虽然夺走了大部分世界树的权柄,但只要自己还在,他就无法真正控制世界树。
她清楚自己是世界树最纯净的枝丫,一旦自己死亡,那么世界树永远都会是残缺的。他不会杀死自己。
接下来该怎么做?自己能做的似乎只有将自己封闭起来。
思考完这些,她闭上双眼,打算沉入梦境。
突然一丝刺痛蔓延过全身,使本欲成沉沉睡去的躯体一下变得清醒,纳西妲再次睁开双眼,他是想要折磨自己让自己就范吗?
“我不会向你屈服的。”纳西妲倔强的向血红的天空喊道。
但她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纳西妲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而且空气中的血腥味变淡了,不,不是味道变淡了,而是自己的感官开始变得迟钝了。
没有疼痛,可自己再也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纳西妲眼前渐渐变黑了。
她的嗅觉,听觉,视觉开始被慢慢剥离,什么也闻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久违的难堪与焦躁在她心中蔓延,她还以为自己在被囚禁的那些日子里早已习惯了这些。
纳西妲知道感官的剥夺对于精神的伤害有多么大。寂静会使人发疯,哪怕是神也抵挡不住,要不是在梦境中有兰那罗的陪伴,或许自己早就疯了,所以对纳西妲来说剥夺感觉等同于剥离自身。
“放松。”
年幼的神明听到了醒来后的第一个声音,纳西妲下意识想要照做,但她很快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你想干嘛!”
纳西妲试图跟启对话,启没有回应她。
他说话了吗?长时间的沉默,纳西妲开始质疑,他似乎说话了,又好像没有。
他说话了吗?那难道是幻听?也许他根本没有说话。
不,他一定说话了,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她的身体开始往下沉,没有着力点的恐慌和无能为力的不安飘摇在她的身体上。
在下沉的过程中,她的思考也开始断断续续。
“放松。”启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他是谁,纳西妲的思绪一下子断掉。
头痛,想不起来。困,这是纳西妲现在唯一的感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一旦放松,他的计划就成功了。
每当纳西妲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用微弱的力量刺激自己的大脑,将睡意驱除。
可是这样做只能清醒一瞬间,渴望睡眠的昏沉很快再次席卷。
“为什么要坚持?明明自己不被需要。一个不合格的神明根本没必要存在。”
纳西妲的心中响起一个声音。
“是啊,自己从未被需要过。”
“不对,我是须弥的神明,无论他们是否需要我,我都会守护他们。我的人民需要我。”
纳西妲开始挣扎。
然而她的身体早已脱离她的控制,她悬浮在血海中,依旧往下沉。
不能就此放弃意.....不能就此,这么点困难跟五百年的囚禁比起来差远了。
“不能放弃。”纳西妲呢喃的开始重复重复这一句话。
她的身体确实为什么那么累,困意强行般袭来。但她的大脑在抗拒,心中警铃大作,她依旧负隅抵抗,不肯就范。
纳西妲开始忘记自己为什么不合上眼睛休息,只知道要保持清醒,此刻她别无选择。
她仿佛看到微笑着的小小的东西从黑暗里走出,在无边的黑暗中,它们周身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柔光。
草木的馨香,让年幼神明稚幼的面庞变得缓和。一个个光点消失,她的躯体不再飘荡不定。
神明想要流泪,身为神明却却需要自己眷属去牺牲保护她。
“草王大人,无需悲伤。森林会记住一切。”
“真是倔强.....”.启有些无奈的垂眸:“幸好我时间还很充裕,不然我会很苦恼的。”
他没想到那群兰那罗最后会出来搅局。
“你没必要记得那些,睡吧,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启开始轻声诱哄。
血海加快了对纳西妲的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