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处,寒风势微,十二只大箱子隐匿在衰草中,五六个人席地而坐。
彼时,徐公子徐英已经服过解药,但却十分虚弱,恹恹欲睡,待那三位蒙古使者服药后,亦是如此。
陆绎给了相马父子俩一些银两,父子二人眼见着这一趟要白跑,忽得了银两欢天喜地的谢过陆绎便回家去了。
陆绎这边安排着诸多事项,不远处今夏与吉兰泰并肩坐在秃石上,陆绎瞥一眼二人,吩咐大家暂且休息,自己寻一处随时可以解救今夏的位置坐下,他不能让今夏出任何闪失,亦不十分放心吉兰泰。
今夏等着吉兰泰开口,一枚石子掷出惊起一片寒鸦。心想,这丫头寻死觅活的到底是为何?坐了好半天,眼泪也干了,还在酝酿何事?得,得,小爷我先开口吧。
“妹妹,小小年纪率领十余猛汉,千里迢迢截得蒙古使者与那么多财物,尚能跑这么远,姐姐真是佩服。”今夏溜须拍马的词不用打腹稿张嘴便来。
“姐姐说笑,那些都是家丁,只是生得粗壮,功夫且是一般。”吉兰泰渐渐平静,不似刚刚那么激动。
“刚刚我说的‘贼’字不好听,你别介意啊!不过看妹妹的样子,不像惯于打家劫舍的人呐。”今夏笑脸相问。
“我与大哥去截财物,亦是被逼无奈。我爹爹在我们部落可汗麾下做事,为人侠义,很多人十分敬重爹爹,可汗怕爹爹取代他,便要我嫁给他,那可汗比我爹爹尚且年长,我岂能甘心。”
今夏忽得站起,惊得吉兰泰瞪大了眼睛,不远处的陆绎按在绣春刀的手开始向外伸展,见今夏复又坐下,手上动作相应停止。
“这等欺负人,杀了他,取而代之又如何。”今夏愤愤然。
“爹爹年事已高,身体不是大好,亦只有我们兄妹二人算是帮手,那可汗七个儿子,皆是猛汉,爹爹并非是对手。爹爹以妹妹尚且年幼为由,让可汗在允两年。可汗便要爹爹每年上缴500百石谷物或相等财物。迫不得已我和大哥才铤而走险。”吉兰泰一口气说完,眼圈又红将起来。
“嗯,嗯,待小爷好好想想,定为妹妹出这口恶气。”今夏摩拳擦掌,忽想起方才吉兰泰对岑福含羞的模样,斜睇笑起来,“妹妹,你看岑福哥哥,可好?”
吉兰泰自然知道知道今夏说的是谁,她刚刚听见陆绎叫他的名字,现下今夏直接问她,头低得更深了。
“你若有意,点个头便是,岑福那边姐姐替你问,如何?”
“姐姐,使不得,明日财物不送到,后日便是部落里的抢亲日,到时妹妹断是逃不脱的。”吉兰泰急得声音不自觉的高将起来。
“妹妹,不回去又如何?”
“爹,娘,大嫂都在可汗麾下,妹妹若是逃了,一家人还有活路吗?”
“你刚刚说的抢亲,不让他抢成,他还能如何?”
“姐姐,他是可汗,谁人敢跟他抢。”
“妹妹,莫急,我只问你,这抢亲是不是谁抢了去,就要与谁成亲。”今夏显出小小的得意。
“嗯,是的,只是部落里无人敢跟可汗抢,去年可汗看上的姑娘也是在抢亲日上抢去的,部落的后生没一个敢跟可汗动手。”
“他们不敢抢,我们敢抢,我还是问你,岑福哥哥,可好?”今夏盯着她。
“只怕,他未必看上……”吉兰泰没再说下去。
“妹妹有心便好。”今夏拉起她向山坳下走去。
陆绎离他们不远,二人对话亦听了个八九分,心想,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得很,看了一眼岑福,哎,岑福也不亏,不由得露出笑意。
张茂跑过来:“大人,我家公子身上一直没力气,这解药……”
“大人,蒙古使者亦是如此。”岑福附和道。
天色暗淡,朔风陡起,众人皆看向吉兰泰,“这……这……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第一次用这药。”吉兰泰语无伦次,出了一头的汗。
“各位莫急,在下想起来了,这药……这药被迷超过两天,解药……解药……要一点点发挥……发挥作用。”家丁搀扶着吉兰泰的哥哥走来。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六、七年前,大哥无意中救下一位高人。他走之前给了我们这药,说只要在人的鼻子周围撒上些许,登时这人就会力大无穷并只听命于撒药之人。不出两日给解药,可立即恢复如常,一个月内给解药看个人体质恢复一至两天,若是一个月给不了解药,就回力无天,一辈子无知无觉了。”吉兰泰将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