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严风,可惜没了严世藩给你掩护。”陆绎冷面厉言,斜睇着严风,“其实,现下你活着或死了对我已经不重要,不出二日你隐匿在京郊的的人便会悉数落网。”
“陆绎,别以为你诡计多端,我那二十余人你便能轻易找到。即便你能找到,你也会陪葬的……哈哈哈……”严风狂笑着,“到时候,你的小娘子不是守活寡便是嫁作他人妇……哈哈哈……”
陆绎真想将他的舌头剪了,但还是冷静下来,“来人,将他的嘴给我堵上。”狱卒跑来,一团破布塞进严风的口里。
“岑福,去查今夏被劫当晚,是谁当值,谁报的供词丢失。”陆绎低声吩咐。又瞥一眼怒目射向自己的严风,负手而去。
已经过了寅时,陆绎甫坐在大堂喝上一口茶,岑福进来禀报:“大人,袁姑娘被劫那晚,当值是千户张栋,报告供词丢失的是张栋属下,找到供词的是张栋。”
“嗯,将张栋抓来。”陆绎吩咐。
陆绎负手在大堂内踱步,没想到三年过去严党尚有余孽,且竟然混进了北镇抚司,那只好一并解决了。
张栋谎称供词丢失牵绊于我,严风借机劫持今夏。如若今夏未能逃脱成功,他便会将今夏劫持到京郊,待我去救人便会中了他的埋伏。区区二十余人能耐我何?严风不会不知道。那么,严风在京郊除了隐匿的二十余人,必定还有其他埋伏,是什么呢?
陆绎冷静的整理着思路:张栋、张梁的线索基本清晰,另一条线索便是洪蔚青的供词。
陆绎喝了口茶继续分析,严风同意给他妹妹赎身,严风的条件是帮他除掉我或者今夏。劫持今夏那晚,严风做了两方面准备,劫持成功第二日一早返回京郊,若是未返回,洪蔚青晚上便来行刺,可是洪蔚青的功夫一般,如何行刺得了我,那他的目标便是今夏,只是未料到我亦在马车上。
思及此处,陆绎额上渗出细汗,分析的结果——目标皆是今夏,“今夏,今夏……”不由自主的轻念出声。
“哎——”陆绎长叹一声,“哎——这姑娘——”眼前浮现出今夏俏皮的身影,耳畔似有今夏一声声“大人”的呼唤,“陆绎呀陆绎,你是过不了这姑娘的关了……”摇摇头嘴角一边翘起……
烛火“噗”的一闪,拉回了陆绎的思绪,面上不直觉地热将起来,少时又窜到胸口,小腹……
陆绎大步来到门外,冷风灌进身体,陆绎霎时清醒。挥拳猛捶一下自己的胸口,自语似的咕哝“陆绎,你几时这般轻浮……”默立片刻欲火湮灭。
继续先前的思考,如果洪蔚青劫持今夏成功返回京郊,我去救今夏……严风的目的地是京郊……
小梁子说有二十余人,但洪蔚青说他只知道有6人在京郊武远镇,那其余的人呢?嗯……陆绎紧锁的剑眉一展,应该是两路,其余的人在另一处,便是严风的埋伏……
陆绎豁然开朗,朗目看向微明的夜空,月光明澈,星星闪烁。正欲转身进屋,张栋红肿着粗脖子顶着一个细长的脑袋,弓着腰被岑福带将过来。
岑福见陆绎站在门外,甚是惊讶,“大人,如何站在门口,严冬时节夜风寒冷小心染了风寒。”
“嗯,透透气,正待进去。”陆绎回道。
张栋见陆绎一身黑衣,暗想,潇湘阁与自己交手的莫非是他。硬着头皮拱手施礼:“下官张栋,拜见佥事大人。”陆绎轻“嗤”一声,看他弓着腰站不直弯不下的样子,便想到潇湘阁的那一脚。
“张大人,如何这般模样。”陆绎明知故问。
“晚间贪杯,摔了一跤。”张栋哪里敢说是被人打的。
“张大人,你可知严风在京郊何处设有埋伏?”陆绎话锋一转。
“佥事大人说笑了,下官怎知严党余孽藏身何处啊?”张栋装出一副无辜的嘴脸。
“哦,不知道,岑福,带下去,给张大人用用那些他给别人用过的刑具……看看他能不能想起来。”
张栋以为严风假死已然逃脱,只要自己坚持几日,严风再劫了那个六扇门的女捕快,自己便有救了,若是现下皆招供,陆绎心狠手辣定不会绕过自己……眼珠转动,高声哭诉道:“陆佥事,您冤枉下官啊,下官刚刚升职千户不过月余,怎知严党尚有余孽,更不晓得您说的所谓藏身之处。”
“岑福,带下去。”陆绎不想跟他耽误时间。张栋一路尽喊“冤枉。”可是在被带入刑讯室之前,他瞥见了严风瞪向自己的眼睛,心中大骇。已然明白,无人能救他了,不等岑福用刑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