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陆家小公子们的满月了。陆绎想到再过两个月,岑福与吉兰泰的孩儿便要出生了,到时可以同逵儿、遇儿的百日宴一起小庆一下。今夏也觉得陆绎的想法甚好,于是二人决定孩儿们的满月酒便不摆了,不过家里这些至亲大家在一起吃顿饭还是要的。
白日里陆府的下人忙忙碌碌,为明日的膳食做准备。今夏则一心想着来一次通透的沐浴,让丫鬟们足足将两个浴桶皆注满水,泡了一个酣畅淋漓,足足一个半时辰才出来,回到房内又是换衣又是换被褥,最后还给自己上了一个淡淡地薄妆。
陆绎下衙回府,刚一进主院,便见今夏站在刚刚抽芽的桃树下,歪着头若有所思的四下张望。自己一个月的滋养让她的脸颊粉嫩粉嫩的,西斜的春阳给她的桃腮染上醉人的颜色。
陆绎轻咳一声,今夏回眸笑道:“大人,你回来了。”言罢,姑娘向他奔来。
陆绎张开披风将奔来的姑娘裹进怀中:“春风刺骨,你刚刚出月子,怎的不披一件厚些的披风。岳母和姨见了,又会念你。”
“娘和姨没念,大人倒是先念我了。”今夏咕哝着,“我也是刚出来,还没到一刻钟呢!”
“夫人刚刚在看什么,又意欲何为?”陆绎宠溺地看着今夏。
“大人,我们种两棵树吧!”今夏笑眯眯地提议道。
“哦?夫人想种什么树?”
“梧桐树啊!”今夏想都没想,张口便来。
“为何要种梧桐啊!”陆绎笑问道。
“首先,梧桐树寓意着相依相偎、白头到老;再者人常说‘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所以种梧桐在合适不过。”今夏侃侃而谈。
“好,就依夫人,待我寻到幼苗,便与夫人一同栽种。”
今夏在他怀中欢跳起来,淡淡的清香绕进他的鼻息,让陆绎又一瞬的眩晕,真是愈发难以抵挡这姑娘的美好。
“回房吧,嗯!”陆绎轻声哄着姑娘。
“大人,晚膳后,你带我到外面走走,可好,我快要憋疯了。”
“嗯!”
陆绎简短地回道,他知道不仅是做月子这一个月今夏没得自由,其实自怀孕八个月后,今夏便基本没出过陆府的大门,这般欢脱地姑娘为给他生儿育女,割舍得太多。
回到卧房,陆绎顿觉眼前一亮,屋内全都重新收拾过,连床铺帷幔皆都换了新的,低声道:“辛苦夫人了。”
今夏抬眸道:“我知大人一向爱整洁,只是这一个月大人与我一同囫囵起居,也是难为大人了。”
“夫人所说这些,为夫都觉得很是甜蜜,夫人为我这般牺牲自己,我感激不尽。”陆绎环住怀中的人,“我去换袍服,晚膳带夫人到外面去吃。”
今夏笑弯了眉眼,已经好久没有出府了,还是大人最了解她。
陆绎换好袍服,又给今夏拿来厚实的披风,备好汤婆子,坐上马车出门了。
“大人,今日我们去吃什么呀!”今夏靠在陆绎身上,软糯糯地问。
“咱们去吃佛跳墙可好?棋盘街新开了一家馆子,我们去尝尝,若是好吃,哪日可带岳母,姨他们一同来。”
“好!”
不多时来到棋盘街,马车停在“鲜知味酒楼”前,店小二见陆绎与今夏的穿着,直接引着二人上了二楼,刚刚拣了一处雅间坐下,便见一人走了进来,“陆大人,今日好雅兴啊!”
二人同时抬眸,那人的眼在扫过今夏的脸时微微一怔,陆绎看在眼中,心下不悦,看看来人道:“原来是魏公子。”
陆绎只这一句便没了下话,分明是不想再与其搭讪。那魏公子却并不见外,拱手道:“陆大人,这位是……”眼睛瞟向今夏。
陆绎本不欲作答,想想又有些失了礼数,悠悠道:“这是内人。”
“哦,是尊夫人,失敬失敬!魏某在隔壁设宴,亦无外人,只是三两好友,陆大人亦皆识得,不如一同把酒言欢。”
“不了,谢魏公子美意,饭后陆某还有事在身,不宜耽搁太久。”
“既如此,今日就不打扰陆大人了,他日魏某再设宴专请陆大人与尊夫人。”言罢又瞄了一眼今夏,才悻悻离开。
“大人,那位魏公子是何许人?”今夏看向陆绎。
“吏部魏尚书的二公子大理寺右寺丞魏鸣。”陆绎答道。
“哦!”今夏恍然道,“难怪我瞧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大理寺的。”
陆绎心下狐疑:既然今夏瞧着魏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