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依照陆绎的吩咐将此处进行了部署,皇上也派人送来了奇珍异宝供他们为王子布置房间以显重视;陆岑二府分别安排了自己人过来扮作仆人,一来不至于让王子觉得怠慢,二来若真涉及什么事也方便掌握情况。一切布置完天色见黑,岑福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由感叹他家大人幸亏资产多,不然自己又要遭殃。
陆绎交接完手头上的事赶回府时已近亥时,刚跨入主院便觉一阵熟悉的声音入耳:“傻俊角,我的哥,活块黄泥捏咱两个.....”待声音越发清晰时,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娇妻对着窗外廊前月色唱小曲的模样,陆绎恍惚间彷佛回到当年一夜林那晚,她也是唱的这个曲儿,可她仅十七八的年纪,上来便是这一套刚学的虎狼之词!那时的陆绎只得装作累了,扶额小憩,方躲避尴尬。不禁心下暗忖:这傻丫头究竟对这词中之意知晓与否。
陆绎负手轻轻踏进里屋行至今夏身后,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下颚轻抵她的肩头。今夏先是一惊,又很快回过神来:“我还以为大人今日不回来了……”
陆绎嘴角微微勾起调笑道:“我若再不回来,夫人都要被这廊柱抢去了。”
今夏一听顿时弯了眉眼,歪头看着肩上俊俏的侧颜:“只可惜这廊柱没有大人这般好看……”随即转过身托起陆绎的脸颊在月色下仔细端详着,原本想玩笑的今夏转为心疼,水眸渐渐湿润柔声道:“夫君瘦了……”
“夫人可是心疼了?”陆绎搂着今夏的腰,深情地望着今夏,他这些日子对今夏可是想地紧。
今夏借着月光看着陆绎略显疲惫的面容心疼不已,“妾身怎会不心疼,夫君这些日子定是日夜操劳不得闲……”今夏忍不住红了眼眶。
陆绎揽过今夏轻抚她的脸颊,“夫人亦是……”
“夫君今日早些歇息,”今夏回过神来,她心疼他,这些日子在外面定是睡不好,她希望他至少在自家府邸陆绎能够睡个整觉。于是便拉着他到床前宽衣。
“嗯……不过有一事需告知夫人方可安心睡下。”陆绎亦是突然想起那使臣之事。
“好~”
待到二人和衣躺下,陆绎将今夏轻揽入怀,将被皇上召见后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今夏,今夏既诧异又担忧,诧异的是皇上竟会如此安排,担忧的是伴随这大殿下而来的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嗯,但无论他打的什么算盘,为夫都无惧,就是怕夫人受委屈。”陆绎紧了紧怀里的爱妻。
“妾身什么都不怕。”今夏仰起脸望向陆绎,借着月色陆绎看着她坚定的眼回过一个温柔的笑,抬手轻轻刮了一下今夏的鼻尖,
“睡吧~”
“嗯!”今夏往他怀里钻了钻,陆绎轻抚她的发鬓,他知道今夏无论何时都与他同心,他也知道这丫头什么也不怕,可他怕,他怕他无法时时刻刻护在妻儿身侧,这是他最最珍贵的。如此想着,陆绎轻轻在今夏额头落上一吻,陆绎现在只期望皇上那边尽快准备好安南国的回礼,将那殿下送回他国,方可安心。
次日忠伯和一众仆人在“陆府”外迎接大殿下。
那大殿下一脸傲娇地迈进门槛,看着如此阔绰的院落,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张扬道:“这才像本王该住的地方!”
环视了四周见只有仆从和管事,便转头对着忠伯道:“你家大人和夫人为何不出来迎接本王?”
忠伯心中暗忖:“笑话,你现在可是站在我大明的土地上,我家公子就连当今圣上都让三分,夫人亦是诰命,别说你是殿下,即便是你父亲也远远够不上我家公子和夫人的身份地位,怎敢让他们迎接。”
“殿下,我家公子和夫人各有职位在身,想必此刻正于司衙内忙公务。”忠伯聪明的很,他知道此刻先稳住此人最为要紧。
“那好,那便先引我去房间休息吧。”这大殿下知道陆绎的本事,却也不诧异他夫人也有司职,反倒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
而这抹笑意恰好被心思细腻的忠伯捕捉到。
正如忠伯所说,此刻的陆绎夫妇正各自在北镇抚司和六扇门查看着卷宗,包括谢霄的事两边都在通过各自的门路暗中调查,而他们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近来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或许有所联系。
待到傍晚十分,那大殿下坐不住了,觉得这偌大的院子里除了这些仆从和管事就只有他们使臣二人,未见得一个丫鬟婆子,便知这里非是陆绎与他夫人住的府邸,但他也不在意,他知道这里即便不是陆绎的原府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