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也心疼陆绎蹙眉的模样,便有意宽心于他,转了转水眸用略带俏皮的官话道:“那烦请陆大人带我们到里面勘察一番吧~”今夏微微躬身作出请的手势,歪着头忽闪着水眸瞧着他,陆绎看着今夏的做派终于展颜,亮起星眸抬眉嘴角微微勾起,便负手走在前面,今夏与吉兰泰则紧跟其后,刚准备上楼,便听得有人高声唤陆绎,“陆大人——”
三人转头闻声望去,原来是皇上身边的贴身总管。
“公公缘何亲临此处,莫不是陛下有何旨意?”陆绎回身行礼。
“陛下欲传安南国使臣进殿商谈国事,令咱家代为宣召,可到了您的府上却无人应召,咱家料想您在此处便来寻,但不知这使臣现在何处啊!”总管回礼道。
“公公辛苦,劳烦公公上楼宣召。”今夏水眸一转,含笑接过话。陆绎也低眉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总管见状瞬时意会,带人上楼宣召,不一会儿便冷脸下得楼来,那殿下与随从也跟在后面。经过陆绎时,公公悄悄塞给陆绎一个二寸信条,陆绎瞬时察觉,但也假装不知,想来公公适才并未当众给予定是皇上私下授意。
待公公带着大殿下走后,陆绎上了楼自腰间取出信条,今夏眨巴眨巴眼睛拉着吉兰泰忙背过身去。
“怎么了姐姐?”吉兰泰不解地低声问道。
“这是陛下与大人的私密信笺,看了可是要杀头的。”今夏一本正经地说道。
“姐姐如何得知?”
“听我的就对了!”今夏紧挽着吉兰泰的胳膊。
在楼下时今夏就在陆绎身侧,且凭她的灵敏,这种事自然也是有所察觉的;岑福虽在楼上,但常年跟在陆绎左右,更是知晓陛下与陆绎密通的信条长什么样所以不为所怪。
今夏与吉兰泰在自己背后说的悄悄话陆绎自然是听到了的,欲逗逗今夏,遂挑眉一笑,故意转过身将阅过的纸条卷好递到今夏面前调笑道:“袁捕头怕什么,看就是。”
今夏忙紧闭双眼将陆绎递过纸条的手推开连连退步:“不不不,大人,属下还想多活些时日呢,可不敢……”
“我不说出去便是。”陆绎紧追着她。
“不不不,大人您就饶了属下吧~”今夏拗着头推脱着。
看着今夏紧张的可爱模样,陆绎很是得逞。岑福和吉兰泰也忍不住相视偷笑二人。正这时,一只飞箭自窗口处袭来,眼看就要刺向今夏,陆绎甚是耳聪,察觉箭风顿感不妙,立即拉住还在闭着眼睛推脱的今夏将其揽入怀中;面对即将刺来的箭,岑福与吉兰泰各自侧身一躲,那箭才略过二人刺向了她们身后的花瓶,瓶中的花朵也随箭散落,今夏也吓得睁开了眼。
“大人,您没事吧!”岑福忙近身关怀。
“无妨。”陆绎即刻向窗外望去,却未见有人,不由得蹙起剑眉,扭头向岑福使了个眼色,岑福立刻意会,下楼带着锦衣卫到对面查探究竟,可却是人去楼空,徒劳而返。
吉兰泰也没闲着,刚刚那箭从她眼前略过时她就觉得那箭与平时所见的箭不同,便上前观瞧起来,果不出她所料。
“姐姐!”吉兰泰喊道。
今夏闻声知晓吉兰泰可能发现了什么,忙拉着陆绎上前查看,顺着吉兰泰的目光所及之处望去,只见那只箭的箭头处碰到的碎花瓣已然发紫发蔫,而未被触及的花朵仍呈粉白色。
今夏自怀中取出手帕垫着拿起箭身,看着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小手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箭,忽然眼睛一亮:“大人你看,这箭的质地甚好,若是寻常刺客,只需普通木材制成即可,何须如此精致的做工?且还刻上印记……”今夏指着离箭羽还有二寸处的印记道,“嘶,不过这印记看着甚是眼熟……到底是哪里见过呢……”今夏眨巴着眼睛回想着。
吉兰泰也抿嘴点头:“记得有次跟姐姐办案时姐姐与我提起过,在中原,有权势的官家可能会将箭或兵器都打上印记,再就是能代表一方势力的人可能会如此了吧!”
“可这瞧着也不是咱们官府所制。”今夏附声道。
陆绎接过箭仔细瞧着,忽然想起这小小的印记与那日林中所见的印记极为相似,不由得同今夏对上眼眸,今夏也已然想起:“那些人身上的刺青!”
“嗯,”陆绎点了一下头,又柔声对今夏说道:“我需回北镇抚司一趟,谢霄那边……”
“放心吧!”今夏弯起眉眼,“有我呢,你且安心去做你的事!”
陆绎想到刚刚今夏差点被伤到,且不知那人是冲着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