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
折英已经看了初衔白很久,从沐浴回来后她就坐在窗边发呆,到现在也没开口说过话。
初衔白转头看她,神情犹豫,好一会儿才道:“折英,你去请尹听风打听一下,两个月后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折英听她说起这个,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那日我去听风阁,听楚泓说他们在做准备,似乎就是说两个月后要出远门什么的。”
初衔白喃喃:“那看来只有我不知道了……”
折英刚去听风阁不久,珑宿就过来了,他对初衔白还是有些抵触,但看到她弱不禁风地窝在软榻上,忽然又生了恻隐之心。他想起了当初她被天印重伤倒在血泊里的场景,也想起她一招千风破霜剑把天印劫走的场景。软弱的和强势的,最后归结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居然成了现在这般安宁平和的模样,多少有些难以适应。
“咳,初庄主……”他清了清嗓子,道明来意:“掌门说他今日要来和你一起用晚饭,叫我先来知会您一声。”
初衔白忍不住笑起来:“我还没答应他呢,他倒不客气。”她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这里他是主,我是客,我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珑宿朝她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采莲拿着块湿帕子来给她净手,很兴奋的样子:“姑娘您来了真好,掌门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他做少主的时候,我们都很怕他的。”
初衔白接过帕子边擦手边问:“他长得很吓人?”
采莲“扑哧”一声笑出来,已经失言了,哪敢再嚼舌根,笑着转移了话题:“姑娘,我给您梳个头吧。”
初衔白“啧”了一声:“你这是要把我打扮漂亮了去伺候你家掌门呢,忒坏。”
采莲扶她坐到铜镜旁,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姑娘真有趣,难怪我们掌门独独喜欢你。”
初衔白的眼神暗了暗。镜子里的人苍白孱弱,不是曾经一剑破霜叱咤江湖的初衔白,也不是天殊山上无忧无虑的千青,只是朝不保夕,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的废人一个。她嘲讽地哼了一声:“你们掌门的口味真是独特。”
采莲听出她语气不对,再也不敢说话了。
到晚上折英才赶了回来,采莲已经在摆桌,她有些诧异,转头看到初衔白又是一愣。初衔白身上穿着白底缀花的袄裙,外面罩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头发只在脑后稍稍束结,其余全都披散在耳后,脸上淡施脂粉,没了先前的苍白和英气,女儿之态尽显,竟有几分惊艳。
“这是……”折英有些摸不着头脑。
初衔白冲她笑笑:“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女人了?”
“小姐本来就是女人。”
初衔白哈哈笑起来,折英忙走过去阻止她:“快别笑了,我这儿还有消息要告诉您呢。”
初衔白看了一眼忙着的采莲,招手示意她凑近,自己坐正身子,附耳过去……
天印来时,折英已经退了出去,他颇有些意外,还以为要在她这关耗费些时候呢。
初衔白就坐在桌边,他的脚步迈进去,一眼看到她的装束,顿时眼神一亮。
“这打扮好,我敢保证那些江湖人士看到你这模样,绝对认不出你是初衔白了。”他走到桌边坐下,执筷给她夹菜,忽然声音忽然低了许多:“不过最好还是别给他们看到。”
初衔白迎着他的视线笑了一下:“即使藏得再好还是会被挖出来,你忘了我是怎么从天殊派回到这险恶江湖中来的了么?江湖上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内力给了你,我应该会死得更快吧。”
天印手里的筷子忽然“啪嗒”一声折断,脸上却堆起笑容:“不用担心,等我做了盟主,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盟主?”
“对,段飞卿亲口答应我的。”
“等你帮他荡平魔教之后是么?”
天印脸上笑容敛去:“谁告诉你的?”
初衔白静静地看着他:“我说过,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不可能原谅你的。”
“我也说过,一定会治好你。”
“你以为魔教是什么地方?会任你来去自如?”
天印笑了:“你这是在担心我?”
初衔白神色无波:“我只是不想跟你再有其他瓜葛。”
天印的神情顿时晦暗下去。
二人相顾无言,许久之后,天印才又恢复常态。他举杯小酌了一口,笑意盎然:“其实今日是我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