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面呢,唉,看来天印在你心中也没那么重要嘛。”
初衔白莞尔:“原来我在夫人眼中这般娇弱。”
“是啊,我又不认识身为初衔白的你,只认识叫千青的你嘛。”锦华一如既往的活泼,别人眼里的禁忌,她却一点也不在意,说起时还故意冲初衔白眨眨眼睛。
初衔白被她逗乐了:“好吧,那看来我还要跟夫人重新认识一次才行。”
“免了吧,我最怕麻烦了。”室内暖和的很,锦华却像很冷,双手捂着热茶杯不停摩挲着,眨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初衔白稍稍一愣,颇为意外:“夫人怎会关心这个?”
“哎呀,闲得慌嘛,跟我说说呗。”
她稍稍沉吟:“其实也没什么具体打算,就是想过寻常日子而已。趁着中原武林倾巢而出,我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这样他们回来就找不到我了。”她学着锦华的样子眨眨眼:“是不是有点像过街老鼠?”
“哎呦你就别寒碜老鼠了,有你这么瘦的老鼠吗?”锦华翻个白眼,又道:“你是得找个去处,这地方可用不了多久,那群官儿都很小气的。”
初衔白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说起来,我听说夫人有个魔教右护法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衡无放过你了?”
“对啊,所谓事在人为嘛。”锦华站起身来,显然不愿多说:“反正我现在是自由身啦,现在正四处游山玩水呢!以前我家那个死鬼在世时就想着四处走走,结果不是他有事就是我有事,现在有时间了吧,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唉……”
她的语气并不悲戚,初衔白却难免感慨万千,锦华夫人也是个苦命人,若不是生性开朗,没几个人能挺过这么多难关。
二人又闲话了一阵,折英进来了,原来初衔白睡得太久,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为了招待贵客,采莲动手做了一桌的好菜。初衔白尝了之后悔不当初,天印定是整她,放着这么心灵手巧的姑娘不用,非要留个肉都炖不烂的厨子在这儿!
锦华兴致颇高,甚至还要了点小酒,初衔白不能饮酒,她也不介意独酌,几杯下肚就开始海天胡地地说起一路上的见闻。初衔白过去二十几年都跟武学打交道,唯一清闲的一点时光也都待在天殊派里,如今听起这些,顿觉新奇,连一向淡定的折英也眼神发直,颇为向往。不过初衔白并未表现出来,始终表情淡淡,偶尔看一眼折英,若有所思。
吃完了饭,锦华有点喝高了,非要留下来跟初衔白同床而眠,折英跟采莲用拽的也阻挡不了她。初衔白叹气,难怪以前跟天印是一对,原来俩人都同一个喜好。
二人熄了灯后躺在床上,锦华又开始唠叨,这次说的是陈年往事,大部分都是那位金将军的事儿,初衔白同情她年轻守寡,自然给面子,但时间长了不免昏昏欲睡。
她强打起精神,岔开话题:“夫人方才将外面说的这般有趣,我也想去瞧瞧了,不如我们俩搭个伴,一起找个地方隐居去吧?”
“啊?”锦华吃了一惊:“你要跟我一起去?不行不行,你身上带着伤呢,才不带你!天印不是这么嘱托的,我要这么做了就不守诺言了。”
初衔白愣了愣,完全清醒了:“天印嘱托夫人什么了?”
锦华蹬了一下脚:“哎呀说漏嘴了,天印说你难缠真是一点不假!”
“夫人别打岔。”
“唔……”锦华支支吾吾了几句,挫败地叹气:“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托我给你寻个安全妥当的地方住下来呗,他也清楚这里待不长的。”
初衔白干笑:“他安排的可真周到。”
锦华撇撇嘴:“可不是,什么都给你想好了。我这儿还算担子轻的,听说尹阁主才是责任重大,简直连你的后半辈子都负责了。”
初衔白心里一沉,默不吭声。
锦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我不是说天印一定会出事,我只是说他考虑周全。你也知道他的为人,就是这样的嘛,什么都计划得好好的。”
初衔白安静了一瞬,开口道:“我也有安排,刚才与夫人说的结伴同行并非玩笑。”
锦华露出疑问之色,意识到在黑暗里,又赶紧补问了句:“什么安排?”
“夫人看见折英了吧?她一直被我拖累,我想偷偷跟你离开,这样她才有机会过自己的日子。”
“啧,你是个狠心的主子。”
“我也是为她好。”
锦华似乎酒完全醒了,口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