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黄植生说用东厂的蒙汗药放倒了尚之信,李天植还没怎么样,尚可乐一下子就紧张了,看着黄植生道:“姓黄的,你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黄植生回头看了一眼有点气急败坏的尚可乐,笑着道:“尚副都统,这东厂的蒙汗药是我在广州花高价搞来的......就是为了用它救世子爷和咱们自己一命啊!”
“怎么救?”尚可乐问。
李天植叹了口气,接过问题道:“七老爷您有所不知,皇上已经封了新的平南王......不是世子爷,而是五爷!”
“什么?五爷当了平南王?那世子爷......”尚可乐已经明白了。
平南王只有一个!
尚之典当了,尚之信就没得当!
而皇上为什么不让尚之信当?当然是因为尚之信有罪,要治罪啊!
“我们是平南王府的奴才,不是世子爷的奴才......”李天植叹了口气,“现在平南王府的主子是五爷了,俺答公当然只能去北京向皇上请罪。即使俺答公自己不愿意去,咱们也该送他去。”
尚可乐一听,也无话可说了。
李天植说的是正理儿!
当奴才的一定要搞清楚主子是谁?尚可乐和李天植的主子是平南王府,不是俺答公府。
所以谁是平南王,谁就是主子!
而如果老平南王没有了,新平南王还没嗣位,那么世子爷才是主子。
现在新平南王已经有了,而且是尚之信的兄弟,所以尚之信连世子都没了,就只有一个俺答公了。
“那新会怎么办?”尚可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都快没了,还想新会的事儿。
黄植生正色道:“新会自有俺答公之子带领百姓镇守,以新会百姓之忠义,自会坚守到底的。”
尚之信也继承了尚可喜的“种马属性”,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十个儿子,长子尚崇谧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可以替老子带领新会百姓守城了。
尚可乐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好吧,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现在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好!”黄植生也道,“马上就走......趁着崖门水道还没有被关上,咱们得赶紧坐船离开。”
李天植不等尚可乐答复,就叫来了几个听他话的亲兵,马上抬上尚之信,用绳子“打包”装进一顶早就准备好的轿子,趁着天还没大亮,悄悄的把尚之信抬出了新会城......
......
“禀大将军、王爷,大老爷,小的姓黄,是新会进士公黄老爷的家人,奉了尚都统、李长史和黄老爷的命令,冒死带了求援信出来......”
一个十六七岁的新会少年,在大清康熙十一年十月十八日这天,被在清远和番禺县的交界处巡逻的平南王府旗兵,领到了已经迁移到清远县城内的宁南靖寇大将军行辕内。
这少年看着黑不溜秋的,矮壮敦实,一脸的忠厚老实相,还能说一口夹生的官话。
“图中堂,小王已经让人试探过了,这小子能说一口新会土话,也能说清楚新会县城内的情况,也知道不少新会黄家的事情,身份应该错不了。”
这个新会少年是平南王尚之典亲自带到大将军行辕的,在这之前他已经亲自问盘问过了——主要是问他大哥尚之信的情况!
当他得知尚之信整天就是喝酒等死之后,也就放心的带这个黄姓少年来见图海了。
“新会县城是否已经遭到逆贼的围攻?”图海摸着胡须,目光灼灼地看着这少年——他可是首席大学士、官场老狐狸!在北京的时候整天和全天下第一号腹黑少年打交道,一个新会的乡下孩子想蒙骗他老人家是不可能的!
“禀大将军,”少年闪着一双特别纯真的大眼睛,如实回答道,“小的离开新会时,新会县城尚未被围,不过西江上已经出现逆贼的船队了......逆贼的战船很多,在西江水面上足足排出几十里!”
图海点点头,以他和腹黑少年打交道的经验,这小子绝对没说瞎话!
而且大将军行辕派出的细作也报告了朱和墭统领大军走水路出兵的消息。
“那新会的情况如何?准备好守城了吗?”
“回禀大将军,新会的百姓在尚大都统和黄、莫、李三姓大老爷的带领下,已经备战了好几个月......城中至少储备了够吃三年的米粮,这回再不用吃人了!”
图海连连点头,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