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面上露出几分笑意:“那等你爹回来?”
谢瑄和面上纠结半晌,才泄了气道:“我才不要学监军做告状精!”
苏夫人摸了摸他的头,问:“旁人若遇着这等事,都是觉着昱哥儿他们骄横,怎么你倒把马仆瞧进了眼里?”
谢瑄和歪着头,带着自己都有些不大确信的口气道:“因为那个马夫把自己撇的太干净了?”
“我不信大哥若早知道黑云是爹的战马,还会由着下人鞭打。”
“若马仆真是从草料房折返,必然赶不及锁门,但青榆姐姐与他同去时,门却是现打开的。可见马仆说了谎话。”
谢瑄和越说,苏夫人心里越满意,道:“瑄和这样聪明,日后娘也不必担心一些小人伎俩将你骗了去。”
被母亲夸奖,谢瑄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其实我也气大哥呢,并没娘说得那样好。”
苏夫人没再多说,只是道:“该是你午歇的时候了。”
谢瑄和被打了个岔,心里倒没那么闷了,听母亲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些困了,乖乖去了里间的榻上休息。
到这时,金芝方进来,悄悄同她说了自己在青榆处打听到的事。
苏夫人听完,吩咐她道:“你派人去打听打听,昱哥儿他们是如何想起马棚来的。”
金芝问:“夫人的意思是,担心有人在里头做文章?”
苏夫人点点头:“咱们回来几个月了,马匹虽迟些,却也是差不离的时候。怎么早时不去马棚,偏偏这会儿去了?”
“若不是瑄和正巧去了,只怕黑云要遭一场大罪。”
见金芝应了一声正要出去,苏夫人又叫住了她:“你让吕平他们去审一审马仆。”
苏夫人的手指轻轻在桌上点了点,心里却已经有了猜测。
今日寿平侯回来得早,正是谢瑄和刚醒,金芝和吕平两方都有了回话时进的门。
瞧见金芝与吕平站在一处,寿平侯还有心思说笑:“怎么你们都在,可是有什么好事要求到夫人处,叫我赶上了?”
“好事?爹,有什么好事啊,”谢瑄和才醒不久,人还有些发懵,脑子里一片空茫,但听得好事这两个字,下意识便开了口。
他说完后,瞧见苏夫人面上的笑意,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自己和寿平侯分别说了什么,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这孩子,”苏夫人无奈的拍了他一下。
“哎呀!”谢瑄和故意叫出声,然后扭头和红了脸的吕平、金芝赔不是,倒把两人惹得更紧张了些。
“好了好了,”苏夫人赶紧解围道,“说正事吧。”
寿平侯这才意识到,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苏夫人先命金芝同他大略说了瑄和今日遇到的事,才道:“我想着昱儿今日之事,环环相扣,便叫金芝去打听了是谁在他们面前提起马棚,又让吕平去审了马仆。可巧才出了结果,你就回来了,正好咱们一道听一听。”
听见有人拿爱马黑云做文章,寿平侯的脸色彻底不复才进门时的轻松。黑云于他而言,不止是一匹战马,更是同他并肩作战多年的袍泽。
如今边境无战事,他想叫黑云在府中好好养一养,平日才不怎么带黑云出门,不想就出了这样的事。
“爹放心,我给黑云上了药又喂了草料才回来,”谢瑄和道,“等迟些你再去看看它,它定然也想你呢!”
稚子童言在侧,寿平侯到底努力缓和了些。
金芝先道:“奴婢打听到,今日冯公子、吕公子来寻昱哥儿,本是要去外头玩的,是昱哥儿身边的小厮伴书劝了几句,又提起马棚,昱哥儿等才往那边去了。”
“只是伴书为何突然提起马棚之事,奴婢尚未能打听到,只是有人说几日前瞧见二夫人进府时,身边的丫鬟去找过伴书两回,这几日伴书都喜气洋洋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是二叔母身边的红绡吗,”谢瑄和忽然开口,“金芝姐姐你忘啦,咱们还见过红绡给伴书送荷包哩!”
金芝一时卡壳,看了苏夫人一眼,没敢回话。
倒是寿平侯来了兴趣:“你还瞧见过这个?”
谢瑄和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爹娘:“也、也不是,只是正好遇见。”
苏夫人想了想问:“那红绡可常进府来?”
金芝回道:“二夫人来府里时,只偶尔带她,平日还是多用那两个大丫鬟。”
谢瑄和忍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