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夫人称病,留谢昱在寿荣堂小住后,谢瑄和已有许久不曾往这边走过。
今日突然发现小径旁的茉莉打了花苞,池塘边的艾草也正长得茂盛,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步子也慢了下来。
寿平侯见状,索性命吕平抱着他走,好叫他有工夫专心赏景。
几人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寿荣堂外。
有守门的婆子瞥见这动静,赶紧进去禀报,故而等几人到院门前时,翡翠亲自迎了出来。
“给侯爷、夫人、昭哥儿请安,老夫人请三位主子进去。”
寿平侯听出了重点,也没多说,转头吩咐吕平:“你们在院中候着。”
翡翠见状,只得默认寿平侯的安排,转身领着一行人进了院子,又亲手打起帘子,请三人进屋。
“给母亲请安。”
“给祖母请安。”
屋里老夫人正安坐在主位上,身侧立着四个打扮富丽的丫鬟,瞧着极有排场。
她听见几人请安,也只是板着一张脸,不高兴的叫起。
“怎么,我这寿荣堂莫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叫侯爷带了这许多人才敢来?”
“母亲这话言重了,”寿平侯道,“只是还有些事要办,才叫他们跟着罢了。”
老夫人轻哼一声:“你往日领着人大喇喇往正院去也就罢了,如今还带到我这里来。”
“我身边伺候的,可有不少都是未嫁女,凭你有什么要事,若冲撞了她们,我可是要和你讨个说法的。”
这话一出,寿平侯夫妻都变了脸色。
谢瑄和心里也不高兴,老夫人这话若传出去,对苏夫人的名声可有影响呢。
苏夫人作为当家主母,安排家里的事务,没人是她不能见的,不管是在边境还是在京城,俱都如此。
但老夫人这样特意提出来,就没什么好心思了。
谢瑄和忍着心里的不满,面上做出迷惑之色:“啊?吕叔他们做护卫的,是不必时时跟着爹的吗?”
说着,他又显出几分纠结:“可要是府里出什么事,他们怎能迅速赶来呢。”
“府里能有什么事,”老夫人不高兴自己的话被反驳,但看到是谢瑄和开口,到底没像先前那么挑剔,“昭哥儿怎么也过来了。”
“许久没来给祖母请安,听说爹娘要过来,我就缠着爹带我来了,”谢瑄和走到老夫人身边,天真的问,“祖母,京城的府里就不会有细作混进来作乱了吗?”
老夫人一怔,看了寿平侯夫妻一眼,才答道:“自然,昭哥儿在边境时,曾有过吗?”
“是呀,”谢瑄和点头道,“可不少呢。”
说着,他伸出手来给老夫人数:“我记得家里的小厮、伺候的侍女、厨房的婆子,还有庄头带来的小子,好像都有过。但是都被吕叔他们发现抓起来啦!”
“所以有吕叔他们守着,多安心啊!”
老夫人忍不住拉着瑄和的手:“竟这么多吗。”
“当然不是啦,”谢瑄和理所当然道,“这只是府里我记得的,爹娘遇见的更多呢!”
老夫人面上神色有些复杂,问寿平侯:“昭哥儿说的……”
“都有,”寿平侯道,“所以儿子曾特意吩咐过,吕平他们可随时往内院听从夫人的吩咐。”
“母亲,”寿平侯喊了一声,“如今我虽回京了,可您应当明白,有些事还得多加防范才是。”
老夫人听了,看着一旁的苏夫人,到底还是道:“罢了,你们的事,自己心里有数就是。”
“多谢母亲谅解,”寿平侯与苏夫人在一旁坐下,左右看了看问,“怎么不见昱儿?”
“昱儿正读书呢,便没叫他过来,”老夫人揽着谢瑄和问,“所以你今日这样大的阵仗,就是来寻昱儿的?”
见寿平侯没否认,老夫人紧接着就冷了脸:“昱儿这几日都在府中,并没出门。平日你想不起他来,难得他今儿有心学业,你来寻他作甚?”
“母亲,”寿平侯打断她道,“果真是儿子想不起他来?”
老夫人搭在谢瑄和肩上的手微微收紧:“那你又是为什么想起昱儿来?”
苏夫人眼尖的瞧见,皱了皱眉头。
谢瑄和没觉得疼,对她悄悄眨了眨眼睛,这才叫她忍住了没开口。
寿平侯道:“母亲耳聪目明,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想来已经知道了。”
“那都是下人不得力,你还要怪罪昱儿不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