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老夫人立刻警惕起来,“你这是翅膀硬了,要显示家主威严了?”
“你做梦!”
寿平侯本以为老夫人已然心软,才有此语,不想突然又得到这样强烈的反对:“母亲……”
老夫人直接打断他将要出口的话,看向谢昱的书房:“总归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偏心人,那我便偏心到底也无妨。”
“这管家权,如今是我拿着,等过两年昱哥儿成婚,便是他媳妇的,”老夫人满含恶意的看向苏夫人,“你,碰都别想碰。”
谢瑄和耳朵仍被苏夫人捂着,听不真切,但老夫人的脸,却叫他看得真真的。他不由得攥紧了苏夫人的衣裳。
苏夫人轻轻拍了拍谢瑄和,将他换了个方向,整张脸都埋到了自己怀里,这才轻咳一声,示意寿平侯别再开口。
寿平侯见谢瑄和似有些吓着了,也失了继续和老夫人解释,叫她能理解的心,不再说话。
老夫人却只见寿平侯如此听苏夫人的话,恨得不行,面色也越发冷硬起来。
“那就预祝老夫人能有一个理想中的好孙媳,”苏夫人冷静的抱起谢瑄和,“只是如今还请老夫人知道,我与侯爷身为谢昱的生身父母,他如今如此不成器,那他身边的事,任谁乐不乐意,我们都得管一管。”
“不论是您是想告到族里,说我等不慈,还是想趁宫宴上达天听,都无妨。”
苏夫人一字一顿道:“如您觉得侯爷是您的儿子,便该对您俯首帖耳,不得有半分不顺意。那谢昱是我儿子,我为他好,谁又能说我的不是呢?”
寿平侯叹息一声,起身站到了苏夫人跟前,把妻儿护在了身后:“母亲乏了,我等也不敢继续打扰,还请母亲好生歇息。”
说完,寿平侯夫妻没多逗留,自个儿掀了帘子出去。
几人出了门,只听得砰的一声,一样不轻的物件砸到了门框上,伴随着丫鬟的惊呼,沉闷的落到了地上。
寿平侯闭了闭眼,就在寿荣堂门前吩咐吕平等人:“去寻谢昱,把他身边伺候的小厮,有一个算一个,全捆了扔到庄子上种地去。”
“不能劝阻主子向上,还撺掇着主子犯错,留在府里作甚。”
吕平等人依言而去,寿荣堂边上的院子很快起了喧闹声。
屋里,虽短暂的热闹了一会儿,老夫人到底是没踏出房门。
等到吕平来回话说事已办妥,寿平侯才点点头,扫视了一眼院中的各丫鬟婆子,直到她们都低下头,才道:“每日早晚派府医去为谢昱诊脉,我已与祭酒说好,过几日便送谢昱入国子监,这当头,他若病了,可就不好了。”
说完,寿平侯率先出了寿荣堂,苏夫人抱着谢瑄和紧随其后。
等走出一段距离,谢瑄和才开始仔细观察父母。
母亲苏夫人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谢瑄和却能感受的到,她心底十分畅快,眼底眉心,都是舒朗。
与她相对的,便是父亲寿平侯,板着脸,看着小径边的景色,身上的烦躁都快压制不住了。
谢瑄和和母亲贴了贴,示意自己想靠父亲近些。
苏夫人会意,往寿平侯的方向快走了两步,也把他抱得没那么紧了。
谢瑄和转过身,伸手往前一扑,稳稳的抱住了寿平侯的脖子。
但由于寿平侯走得快,便形成了他手在寿平侯身上,腿被苏夫人护着,中间半截身子都悬在半空的滑稽模样。
寿平侯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往后扶了扶,直接把谢瑄和背在了背上。
他顺手拍了拍谢瑄和的屁屁,没将自己心里的不快落到儿子身上。
“你这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若我没接住你,岂不是要摔了?”
“怎么会摔呢,”谢瑄和在他颈侧蹭了蹭道,“爹娘都在呢,不会叫我摔了的。”
吕平见状,故意落后几步,给他们留出说话的距离。
苏夫人便也再往前些道:“方才是我的不是,瞧见老夫人不顾瑄和的安危,便有些忍不住了,坏了你的计划。”
“迟些也叫府医给老夫人瞧瞧去吧,可别叫她气出问题来。”
“怎么能怨你,”寿平侯看向她,眼中并没有责怪,“当年母亲便待你不好,这么多年下来,你也一直委屈求全。总归是我这个做儿子、做丈夫的不好,才闹到如今这地步。”
“何况母亲方才已打算歇下了,是我贪心,想求得她的理解,才叫你多受了责骂。”
“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