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惨白着一张脸的吴应成。
“这是怎么了,”苏夫人赶紧站起来,迎了他坐下,刚开怀不久的脸上,也布满了担忧。
寿平侯在她和谢瑄和中间坐定,吴应成就拉了赵嬷嬷一把。
还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赵嬷嬷就被吴应成按着,随他一起跪到了寿平侯面前。
“这些日子有幸伺候侯爷、夫人,是我等的福气,日后老奴等不在身边伺候,也盼侯爷、夫人能日日顺心,事事如意。”
听得这话,赵嬷嬷如遭雷劈,却也没再有想要得到吴应成提醒的想法,规规矩矩的低了头。
谢瑄和看着父亲的黑脸,和母亲面上掩不住的怒气,只好迷惑道:“为什么啊,吴管事伺候的好好的,赵嬷嬷也能帮衬着母亲,怎么突然就不在爹娘身边了?”
“是啊,”苏夫人强压住怒火,“总要说说清楚怎么回事,好叫我知道,怎么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留不得了。”
寿平侯让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下去,才向后一靠,倒在了谢瑄和身上。
谢瑄和被他这力气一冲,也跟着倒在了大迎枕上。
若在往日,他定是要嫌弃爹太重了,手足并用的把他推起来。但今个,他也就是调了调位置,让自己躺的舒服些,才抱住了父亲的头。
寿平侯没被他嫌弃,枕着香香软软的儿子,喉头滚动出一声笑:“还得是爹的瑄和贴心。”
说完,就同苏夫人道:“母亲从前与祖母有些龃龉,也不喜从前老吴管事待她不如祖母,变要我把人都打发出去,一概不许用依附过祖母的旧人。”
“这也太霸道了,”苏夫人说得这么一句,也艰难忍下了其后的长篇大论,“你就应了?”
“应不应的,能有什么改变呢,”寿平侯拉着谢瑄和的小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有时候我还真盼着,自己能是个荒唐的纨绔子弟。”
“心里怎么想,就能怎么做,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明日有爵位。”
“可你不是,”苏夫人道,“不然哪里来的瑄和。”
谢瑄和不明白父亲在寿荣堂经历了什么,却明白他彻底伤了心。
他想了想,问:“祖母不许他们在爹娘身边伺候,那他们能到我院子里去吗?”
见父母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自己身上,谢瑄和便收回手,开始数好处。
“刘嬷嬷年纪大了,但念着我,每日也强撑着要替我管院子里的事,教导青榆姐姐她们,三五不时便要病上一回。”
“若赵嬷嬷来了我身边,刘嬷嬷也能放心卸下差事,好好养身子。”
“吴管事就更不用提啦,娘早几日还在说,要给我选几个能撑门面的小厮跑腿。他跟着我只会被小厮做的更好,只是有些大材小用。”
“不过娘进京前说了,要在京城给我置办一个铺子,若不然,把吴管事放在那儿也行。有他盯着,我放心。”
谢瑄和掰完手指头,才抬起头:“爹娘你们说能不能成啊?”
寿平侯与苏夫人对视一眼,大笑着坐起来,把他按进怀里一顿揉搓:“你倒是会打算。”
“爹、爹你干嘛,”谢瑄和躲不过亲爹的魔爪,把希望放在了亲娘身上,“娘,娘你看他!”
“好了好了,过会儿叫人听见传出去,你又得吃一顿排喧。”
苏夫人到底心疼儿子,把他解救出来,“是不是该把吴管事和赵嬷嬷叫进来了,咱们有了结果,早些说与他们,也免得他们胡思乱想,伤了忠心。”
寿平侯自然同意,喊了人进来,对着脸色难看,浑身局促的两人道:“今日之事,吴应成跟在我身边,也看得分明,故而我与夫人身边是留不住你们了。”
吴、赵二人面如死灰的跪下磕头,都说明白他的难处,是他们招了老夫人的忌讳。
寿平侯等他们说完,又摆摆手道:“你们对我、对府里忠心,我心里有数。你们不能在我身边,我也不忍心如此忠仆没了前程。”
等把二人的心高高悬起,寿平侯才继续道:“瑄和身边,还缺两个人手,我与夫人有心叫你们去他身边伺候,你们可愿意?”
峰回路转,还是留在正院中,两人自然没什么不情愿,喜极而泣拜见新主。
寿平侯满意他们的姿态,提点道:“瑄和自小在我身边长大,除了在京的几家公侯府邸,别的都有几分交情。”
“这些人你们从前都是认识的,人情往来上头,你们就多帮衬着,让他自己来往吧。”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