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平侯与苏夫人又说了几句,还是叫人去传吴应成来,敲打了一番。
见吴应成跪在地上,赌天发誓的模样。
苏夫人凉凉道:“一个人发再多誓言,若不是打心底里这么想,总会有违背的那一日,你如今也省了这功夫吧。”
“总归瑄和如今就住在主院边上,有什么事情,侯爷与我都看着呢。”
“你是真心或假意,总归机会就那么一次,你把不好,换个人顶上也没什么要紧。”
寿平侯也说:“这是瑄和第二回为你求情,你若是再敢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也不必在府里呆着了。”
吴应成赶忙又磕了几个响头,却也不敢再赌咒发誓,只能一叠声道:“奴明白,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先这样吧,”苏夫人把团扇搁在一边,“你也起来吧,若叫人瞧见,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吴应成赶忙起身,伺候在旁。
“吴应成,”寿平侯喊了一声,“你如今在瑄和名下,你手里有多少人手,自报给瑄和就是,不必再来回我。”
“但有一点,”寿平侯顿了顿,加重了口气,“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把瑄和给我护住了,不能伤着半点,可明白?”
谢瑄和是主子,也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吴应成自然不会不乐意,甚至答应的比先前更迅速和郑重。
寿平侯这才放了他离开:“叫人取了伤药来,擦擦额头,明儿先换个人陪瑄和去知行院。”
等他出去了,苏夫人又重新看向谢瑄和道:“你爹心疼你,连吴应成在府里的人手都不过问。”
“但你也得知道,有些事适可而止,不该知道的消息,少叫人打听了和你说。”
“若因为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消息影响了学业,就算你爹不管,我也要把人都一一揪出来撵走的。”
“娘放心吧,我绝不会的,”谢瑄和拍着胸脯保证,小脚却高兴的晃了晃。
苏夫人看着无奈:“你不是给你爹湃了葡萄?还不叫人取来?”
等谢瑄和走了,她才问寿平侯:“一个吴应成也就罢了,怎么连带着吴应成手底下的人你也不问了?”
寿平侯往后一躺:“瑄和动了心思,让他玩一玩也无妨,在府里有你我给他兜底,出不了大岔子。”
“但瑄和要是慢慢学着,盘活了这些人,日后他在外头,你我也不必过于担心什么。”
被狠狠敲打过一顿,吴应成反像是松了口气,除了待谢瑄和更加恭敬,还在禀报过苏夫人后,从各处调来不少人手,用以充实谢瑄和的小院。
不过短短十余日,谢瑄和院子里,除了刘嬷嬷和青榆外,俱都成了新面孔。
对院子里的变动,谢瑄和看在眼里。虽没多说,却仍叫刘嬷嬷做着总揽。
吴应成知道自己比不过刘嬷嬷受信任,也从不相争。
眼看快到休沐日,谢瑄和心里高兴,欢欢喜喜上完课,就准备走。
“瑄和等等,”军师开口叫住他,“待耀哥儿上完,你领他回去玩,明日或是后日回来都不打紧。”
谢瑄和没直接应下,而是见着徐耀微微颔首,才道:“徐伯父这是明儿又要睡到晌午?”
“什么叫又,”军师不满意他的用词,用书册敲了敲他的脑袋,“为了给你们上课,我都多少日子没好好睡上一觉了,还不兴我休沐日时放纵一回?”
“唉哟,”谢瑄和捂住头,“徐伯父,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这用的什么词,”军师搁下书本,就要和他说道几句。
谢瑄和见状,赶忙给徐耀使眼色。
徐耀适时把自己手里的书摆到父亲面前:“爹不急着先给我讲课了?”
“成吧,”军师觉得自己难得的自在日子更重要,暂且先放谢瑄和一马。
谢瑄和吐了吐舌头,没在屋里坐,收拢好自己的东西,一溜烟跑到了院子里。
吴应成见他出来,赶紧站起来:“公子下学了?”
“课讲完了,先不忙回去,”谢瑄和道,“过会儿耀哥和我一道走,你派个人先去给娘说上一声。”
吴应成答应一声,就去吩咐。
谢瑄和则慢慢走到了院子里,推着原本搁在角落的躺椅到藤萝架下,爬上去。
他躺在上头,看顶上被微风吹动的紫藤萝,惬意道:“还是徐伯父会享受,赶明儿我也在院里弄这么一个架子去。”
吴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