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以为他打算放过她了……然而冰凉的指尖还没彻底撤开,一用劲更死死卡住谢酒棠的脖颈,虽不致命,却比原先更多几分威压。
“呃……”谢酒棠一面抓着白深容的手腕,为防他再收紧,一面暗忖究竟该如何出手。
白深容笑意浅薄道:“倚魂楼的人被逐出楼外只有一种人,死人。”
他刚说完,一样东西从谢酒棠袖底旋飞而出,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攻白深容手腕。
虽然看似很难重创他人,白深容还是很干脆地便松开了手——折扇底藏压着的八根银针,他看得一清二楚。
结果谢酒棠也在他松手的一刹,就将折扇收回袖间。
但紧接着白深容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又掐上了她的咽喉,谢酒棠似乎终于忍无可忍,抬头对着白深容就是劈头盖脸地开骂:
“楼主欲求不满心情不佳我能理解,但我的确对昨夜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好了,干嘛非要杀人灭口?而且离回雪城四百里外的长生门什么药材没有,你出点银子就行了,那方面不行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那方面不行?”白深容手一抖,嘴角噙着笑,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光。
“……”哦,她说出来了啊,这句。
谢酒棠对自己的一时口快十分无奈,硬着头皮补救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虽说楼主你与兰大人之间……不欢而散,但小的相信,不行的是兰大人,且关于这个问题,总是有药能治的。因此楼主你不能公泄私愤!”
谢酒棠僵着身子,方才实在是她赌不起,因为白深容似乎是真的想捏碎她的腕骨。但她又不敢暴露内劲,故而才挑起折扇,还有意无意地让白深容看见了那八根银针。
于是情急之下怕白深容怀疑她身份就口不择言地……转开了话题。
但不得不承认,谢酒棠这话题转得,委实不妙。
“哦?你又是如何知晓兰大人不行的?”
“……小人猜的。”
白深容微微颔首,。
“那究竟又是谁派你来刺杀本楼主的?”
“你凭什么说我是来刺杀你的?”
“本楼主猜的。”
“……”
谢酒棠从未在嘴上吃亏过,哪怕是初到盘命阁和毒娘子斗嘴也是她将别人气得吐血,这还是头一回,头一回觉得无言以对。
白深容似乎心情颇好地松开了手,谢酒棠依旧辛苦地忍住厌弃正视着他一身白衣,抬脚就要离开君影楼。
紧接着下一刻,身后只听一声轻喝:
“青冢!”
一道黑影飘然落地。
白深容那好看的薄唇优雅地吐出一句话:
“此人意欲行刺本楼主,有与昨日行凶之人同谋之嫌,将人送去浣骨楼,让笑书好好教他规矩。”
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是无中生有?
在来到回雪城的第六日,谢酒棠终于亲自见识到了。
被青冢架着,正想喊出声辩驳几句,忽然后颈一痛,谢酒棠便失去了知觉。
因为被打昏,谢酒棠连给白深容一记眼刀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记住去浣骨楼的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