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面对兰笑书,但不用去浣骨楼这点还是让谢酒棠微微松口气,毕竟她也不愿就这样白白受皮肉之苦。
于是,当谢酒棠长出口气的同时,她又一脸纠结地沉重思索起另一个问题:兰笑书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传她?这还一刻钟没到呢!这两人完事得也太……快了吧……
浮兮紧盯着谢酒棠,看不出什么异样,还以为谢酒棠的那一脸惋惜是在感叹自己的命途……
接着,就在浮兮不明所以,暗卫一脸茫然的注视下,谢酒棠自觉地对浮兮点了点头,想努力表现地驯服些。
跃下树枝,浮兮正要带谢酒棠走。
这时只见一道刺目的白光晃过,只见另一个黑衣暗卫负剑而立,身上的气息比浮兮显然还要冷肃几分。
剑尖还沾着的血还在缓缓倒流,显然是刚了结一条性命不久。
“慢着。”
“青冢,你来做什么?”浮兮看着横在他与谢酒棠之间的那把剑不悦道。
“我奉楼主之命带他过去问话。”
谢酒棠挑了挑眉,下意识想避开青冢冷锐的探视。
“楼主?”浮兮先是一惊,万万没想到楼主会插手,继而很干脆地点头,示意自己放手。
而还待在原地的娃娃脸暗卫已经用一种愈发怜悯的眼神看向了谢酒棠,他沉痛地拍了拍谢酒棠的肩,小声道:
“我叫绝音,看在咱俩相识一场份上,你放心,替兄弟买一副棺材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这个绝音简直木得毫不掩饰。
谢酒棠嘴角一抽,敷衍着颔首,简直不忍再看。
敢咒小爷死,等小爷出来定要你先躺进棺材板!
没有再理绝音,抬脚就走,对青冢道:
“走吧。”
青冢不如浮兮客气,不顾谢酒棠愤恨的眼神,直接拎着她后领运起轻功奔向君影楼。
谢酒棠落地后环顾四周时,青冢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了下去。
向前走了几步,再抬首,入眼就是一袭白衣,袖口处的银纹安然伏着,衣襟摆动间若流云浮动。男子静时身形挺拔如竹,风姿昭然,行时飘逸出尘。而最惹眼的那双清泉眸似隐有泠泠波光,让人不自觉便松懈平和下来。
这身气息……太过熟悉,却也陌生。
谢酒棠微微眯起一双墨玉眸,这男人,太假!
一个能当得起倚魂楼楼主的人还能看着如此温润,实在太假!而同样,就更危险!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张惑人的脸,哪怕是她见过的谢玉楼,也是要逊色几分的。
再往下瞧见他一身白衣……
“你在厌恶本楼主?”就连在问一个这般凌厉的话时依旧是那么温润。
糟了!
谢酒棠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虽然生死刹那间她也能一派自若,但偏偏对着别人一袭白衣她总忍不住失控!失控到想抄刀!
虽然这些年这毛病已好了很多,但方才白深容一脸温润的模样实在勾起了她多年前十分不美好的记忆。
心下一跳,谢酒棠强换了一副毫无破绽的笑颜道:“楼主看错了。”
接着继续笑盈盈开口:
“小人只是在想,楼主怎么这么快完事了?”
啊呸,她又说错话了!
谢酒棠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然后只见白深容站在不远处忽然扯出一抹极其温和的笑,笑得百花失色,万物凋残。
“不是……我是想说,楼主找我所为何事?”谢酒棠很识趣地将问题抛给了白深容。
“听说你是玄情楼新来的?”
谢酒棠点头。
“听说经过昨夜,除了云管事,你是唯一活着的?”
再点头。
正当谢酒棠在心底揣测,下一刻,白深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便精准地扣上了她白皙的脖颈:
“谁借你的胆子,敢混进倚魂楼?”
闷哼一声,谢酒棠拼命压制住想还手的欲望,缓缓吐出几个字:“……无凭无据楼主还是嘴下留情些好,分明是云管事好意还人情,怎么就成小人有意混进楼中了。”
“你若还放心不下,不如现下就将我逐出楼外,我相信,云管事会守口如瓶的。”
指尖探过谢酒棠的内力,显然只是一个武功稍高过云浣尘的新人。白深容看不出什么情绪,谢酒棠不知白深容究竟相信没有,或许又是半信半疑。
他正缓缓松开手,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