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邺国第一酒楼――天香楼某雅间内,皇甫泽熙手执杯中酒微微出神。
“怎么,有心事?”
南宫子轩受邀前来,却又见他对着酒杯,目光呆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疑惑问道。
“子轩,你可有听闻何处有高达近两百丈的建筑?”
“两百丈?怎么可能?据我所知,即便是昔日号称世间第一塔的永泰佛塔也不过50丈高,你是从何处听来如此一说的?”南宫子轩仔细想了想回道。
皇甫泽熙自然也有听过那座永泰佛塔,据说是当年邬丘国国君力排众议,下令督造的一座佛塔。耗时整整一年,以至国库空虚、劳民伤财。可惜那佛塔建成没多久,便因一场天火烧了个干净。也是在同年,当时仍为皇子的父皇率兵出征攻下邬丘国都,将其吞并,现划入了蓝邺国版图改为“邬丘郡”。而当时的父皇也是凭此大功,从众皇子中脱颖而出,顺利登上帝位。
“不曾,只是偶然间在一幅画上见到,所以便随口一问,不过想来应是那位画师凭空想象所作的罢。”
“也是,说不准是那画师黄粱一梦而后所作也不可知,不必当真。”南宫子轩与他是多年好友,深知泽熙性子极冷,能让他关注的人和事更是少之又少,自然不可能真是随口一说。但既然他这样讲,想必是不愿细谈,他也就不便多问。
“但凡有心,黄梁之梦亦可成真。”皇甫泽熙不由得想到菲儿,唇角轻扬几许。也不知她现醒了没?心情可有好转?可有好好饮食?
“又在想你那位梦中情人了?”南宫子轩见他时而眉目含情,时而愁容满面,不禁揶揄道。
“嗯,她似乎在生我气,早膳也没吃,也不知现今如何了?”皇甫泽熙大方承认,以往即便是陷入绝境,他都能绝处逢生想到出路的他,可如今面对他和菲儿之间的情感问题,他却迷茫了。
他很喜欢菲儿,也希望她能一直开心幸福的陪在自己身边。可每次俩人在一起时,总是说不到几句就会吵起来。甚至有些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是因什么而争吵,反正最后总是弄得俩人不欢而散。想到离开前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更是惆怅不已。
“早膳?你说的是……菲菲?”
南宫子轩原以为他是说那个梦里面的女子,但此刻听来,却更像是现实生活中的人。毕竟以往泽熙说起那梦里女子时,都是说一些很梦幻唯美的景象,要不就是说那女子如何惊为天人,如何倾城绝色等……可如今这话,倒更像是日常生活的点滴,于是试探性问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皇甫泽熙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过去,还以为凭俩人多年的默契,他会是最懂自己的人呢。
“咳……这不是难得听你提到除那位‘梦美人’以外的其他女子,所以一下没反应过来嘛。”南宫子轩说着,有些玩味儿的说道。
“哪来什么其他女子?我不是一直说的都是她吗?”对于此时缺根筋的好友,皇甫泽熙这回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了。
“等等,我都被你说糊涂了,你这说的到底是你的梦美人,还是说你现府里那个叫凌菲的女子?”
“梦儿和菲儿不都是同一个人吗?我说子轩,人家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才隔两日,脑子竟退化成地步,我看你也得多补补脑了。”
南宫子轩自然知道这个‘梦儿’便是之前泽熙为梦中女子所取的名字,回想前日宴会后泽熙跟他介绍凌菲认识时,他看着菲菲那种期盼以久、如获至宝的眼神……
“我才想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呢?不过泽熙说真的,你真确定这位凌菲就是你那个梦美人吗?并非我有意泼你冷水,只是你初见到那位尚书千金颜诗蕊时,不也误以为她便是你的梦中人吗?后来还险些为了她作出不理智的行为……现如今又出现一个凌菲,你难道就没想过,或许她也只是恰巧与你的梦儿有些神似罢了。”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皇甫泽熙闻此,不禁有些烦燥的执杯一饮而尽。回想今日和菲儿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才产生了分歧,如今见好友又是这番说道,以至他也不禁有些迟疑,但也只是一瞬,而后他又确信的坚定了自己的心念。
“何以说也?难道在此之前还有其他人问过你这话?”
“嗯,今早菲儿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还差点吵了起来……虽然后面没真吵起来,不过似乎也跟吵没两样了。”想到菲儿那么爱吃的人,现连他送的吃的都不肯收,皇甫泽熙更是苦恼不已。也是因此,才想约子轩出来一叙,看下他有没什么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