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喝药了。”
剪秋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坐到了宜修的床边:“娘娘放心,这药是奴婢亲手熬的,不会再出问题了。”
宜修的眉头微蹙,唇色略显苍白,在剪秋的服侍下,用完药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何?染冬招了吗?”
提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剪秋眉头一跳,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一起长大的染冬背叛了主子。
“招了,族里抓了她烂赌的弟弟,她阿玛额娘求着她替族里办事,救她弟弟一命,染冬就……”
剪秋看着宜修难看的脸色有些说不下去,早在进宫时,为了解决后顾之忧,宜修就将剪秋等人的父母从乌拉那拉府上接了出来,住在她自己的庄子上,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但偏偏染冬的弟弟不争气,染上赌瘾又被乌拉那拉氏拿捏住,而染冬,也没想过和宜修求助,直接选择了背叛。
“崔槿汐那边染冬并不清楚,她只是和稳婆联系,负责送一个有景仁宫标识的物件。”
“所以当初她就提议为弘晖祈福,做了一批全新的赏银,本宫真是小觑了染冬的心眼啊。”
宜修揉了揉眉头,当初她只觉得染冬合她心意,谁能想到早早就给她设了陷阱呢,还是贴身大宫女做的。
“娘娘……”剪秋有些担心的看着宜修,本就还在病中,她生怕主子再气出个好歹来。
“无妨,你继续说。”
“是,药物染冬也交代了。安神汤和每天的花果熏香中分部有一味药,合起来就会使人头痛难寝,日渐虚弱……”
提到这剪秋也是十足的气愤,要不是有皇上的看护,主子还真就误以为是琐事缠身、心有郁结导致的头痛生病,差一点就叫染冬的计谋得逞了。
哪怕早已猜到了答案,宜修还是忍不住心底一片冰凉:“乌拉那拉一族,是要将本宫抽筋拔骨,踩着本宫的血肉上位啊……”
此刻,宜修还有什么不明白,乌拉那拉氏最开始的投靠不过是个试探,试探她这个皇后,试探太子对乌拉那拉一族的想法。
发现他们母子二人的抵触后,就想釜底抽薪,用他们做跳板。
真叫乌拉那拉氏算计成功了,一个身上有污点的皇后怎么还能获得皇上的信任呢,如果这个皇后再病弱去世,哪怕是为了太子的地位稳固,想来乌拉那拉氏这个太子的母族还是会被抬起来的。而太子有了生母的污点,也不得不和乌拉那拉氏绑定。
说不定,进宫取代她的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早已准备好了,正等着上位呢。
“哼”宜修冷笑,可惜啊,乌拉那拉一族实在是脱离政治中心太久了,太不了解皇上了,就算她真的去世了,宜修也敢肯定,皇上是不会按照“惯例”“旧俗”让乌拉那拉氏的女人进宫的。
“景仁宫再查一遍,本宫要看看,除了染冬,还有没有吃里扒外的人。”
“是,奴婢遵旨。”
这边,宜修主仆二人把景仁宫打造成了一个铁桶,在里面不停的清理门户。而景仁宫之外,自打华妃暂管后宫之事后,就跟犯太岁似的,不停的出事。
先是东三所的嬷嬷夜间偷懒,照看不利,导致四阿哥、五阿哥接连感染风寒;又有膳房小太监被故意欺辱后忍不住爆发,拿着菜刀重伤了好几人,为此牵扯出许多克扣贪腐的脉络。
这方面的争端还没解决,夜里留守太医院的医士居然醉酒,不小心点燃了脉案房,大火蔓延的很快,纵使众人极力救火,也差点烧没了半个太医院。
紧接着,一向身体康健的敏嘉公主不知怎么突然得了咳疾,吓得华妃脸色都变了。当即找到皇上,交回了后宫的管理之权,一心扑在女儿身上。
这时,皇后依旧在养病,后宫人都好奇接下来到底会是谁来打理后宫呢?
目光扫过高位妃子,众人却惊讶的发现,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华妃已经推托不干了,淑妃照看着袁常在生下的小阿哥,一天三顿的请太医,也分不出心思了打理宫务。
至于端妃,自打成功抱养小公主后,就沉寂了许多。现在这一看,发现她早在半个月前就请了太医,说是旧疾复发,已然是下不了床了。
这难不成要让嫔位上的人来管事?
还不等嫔位上的几人蠢蠢欲动,皇上就下旨,出乎意料,将后宫的管理之权暂时交给了佟佳太妃,同时由熹嫔、宁嫔两人辅助。
皇上请出佟佳太妃,是众人没想到的。以往这位太妃的存在感不强,直到此刻,众人才惊觉,皇上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