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朱标呆立在原地,我是身负朝野众望的太子,你秦王是什么名声?金陵城的狗见了你和朱高煦父子都要摇头。
说的好听是一起背骂名,说不好听就是往我身上一个人泼脏水。
朱标左右为难想对策之时,朱元璋起身走过来,用目光炯炯的眼神看着他。“太子是打心底不愿意替咱背这个骂名咯?”
朱标很想说是,但只要说出来,一个不孝的罪名就能换掉他铁打的储君之位。
朱标一咬牙沉声道:“儿子愿为父亲刀山油锅,百死不悔。”
朱元璋笑了,拍拍肩膀夸奖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朱元璋的好大儿,标儿你回东宫去处理国政去吧。”
朱标走后,朱樉扑哧一笑说道:“儿子出的这个主意如何啊?”
最大的阻力一去,朱元璋松了一口气,他要扩大胡惟庸案处理这帮功臣,不怕朝臣和全天下反对。
唯独怕这个平常一副老实人的大儿子犯浑,因为朱标发起飙来是真敢跳河。
朱元璋又看了看这个表现出乎意料的二儿子,沉吟道:“你这逆子故意用太子老师宋濂扰乱你哥心神,再用孝道把他架在火上烤,你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不得不说二儿子归来给了他很多惊喜,他原本是想杀光那帮淮西老将稳定朝堂,现在有了二儿子和徐达坐镇军中,他朱元璋手里的牌多了。
突然换了想法,朱元璋背手沉声道:“杀人太多不是好事,既然你说过杀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咱现在想学赵大杯酒释军权。”
徐达长吁一口气,要不是老朱亲上加亲的举动,他都怀疑自己上了名单成了必死之人。
徐达抱拳说道:“有老臣在一日,敢有犯上作乱之人亲手捉拿献于阙下。”
朱元璋知道徐达有这个底气说这话,他摇头说道:“咱是担心那些手握重兵又恋栈不去之人,又该如何处置?”
朱樉笑了笑回答道:“褫夺官职、爵位贬为庶民,连同家眷移民实边,开垦荒地。”
朱元璋不以为然道:“你就不怕这些沙场征战的老将勾结边境藩王,导致藩王将来做大造朝廷的反吗?”
朱樉笑呵呵道:“儿子就是普天之下最能打的藩王,给我粮草和一道圣旨,儿子就能把九边呃不对,其他塞王一起拿下。”
朱元璋可不觉得他在说大话,毕竟就是因为朱樉太能打了,他才将他放在身边看着。
朱元璋语重心长说道:“他们可是你的亲弟弟,就算他们鬼迷心窍造了朝廷的反,你也不许杀一人。圈禁到凤阳悔过自新就行了。”
朱樉佯装不知,一脸惊讶道:“儿子可不会手上沾染手足兄弟的鲜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弟弟们,当然是要跟儿子一样回金陵城享福多好。”
朱元璋指着朱樉一语道破:“落在你逆子手上不比死了强上多少。”
朱樉一脸无辜,历史上朱棣将兄弟圈在王城当猪养,他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让兄弟们去西伯利亚过上自由自在的好日子罢了。
冷点怕什么?自由可是无价的,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元璋脸色一黑骂道:“听说你弄出了一个洪门的会党?秦王你意欲何为啊?”
朱樉笑呵呵解释道:“读书人天生喜欢抱团,以同乡结党,比如淮西党和浙东党。
以政治理念结党,比如北宋神宗时期王安石变法之争的新党和旧党。
放任淮西这帮人在朝堂大搞党同伐异,早晚会致使天下动荡。”
“以儿子之见,与其扶持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浙东党,不如咱们老朱家亲自下场自成一党。”
朱樉打了个响指,黄狗儿双手捧着一幅画卷上来。
朱元璋一脸好奇,画作在地上展开之时有八尺那么长。
以往他的画像都是坐像和半身像居多,只见画中的他头戴红巾身穿金色山文甲,在紫金山之巅骑着战马的他抬手一指正是南京城的方向。
(参考世界名画拿破仑跨越阿尔卑斯山)
略了。
他的全身心都在画像上二十八岁的朱元璋身上,那时的他是那样意气风发,有一种将天下揽入怀中的豪迈。
朱元璋对着徐达问道:“老徐你摸摸良心说,那时的咱是不是这样雄姿英发,不可一世的朱元璋?”
徐达打心底很想说出实话:那时的你渡江之后乱指挥把大家伙的船全给凿沉,被元朝元帅蛮子海牙打的灰头土脸夹着尾巴,被马皇后背着跑了几十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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