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叔叔朱樉的当面挑拨之下,汤鼎、沐春、冯诚、傅正这几位好兄弟正用同一种目光看向自已,那是恨不得杀人的眼神。
平白无故招惹到一身仇恨,李景隆委屈的想哭。再三思索后,李景隆觉得他这细胳膊还是拗不过表叔的粗大腿。
李景隆果断选择服软,对着朱樉哀求道:“表叔,你再说下去小侄以后都没法做人了。”
李景隆脸色涨红,声音细若蚊吟。哪怕是近在咫尺,朱樉都以为自已幻听了。
朱樉故意支起耳朵问道:“你说大点声,叔叔我年纪大了刚才没听清。”
看到朱樉装模作样起来,李景隆鼻子都气歪了。李景隆感到很不满,小声嘟囔了起来:“你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难不成就耳朵聋了?”
朱樉冷笑一声:“好啊好啊,二丫头你居然敢骂到我的头上来了。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说完,朱樉将目光死死锁定在了李景隆身上,朱樉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李景隆浑身不自在。李景隆小声解释:“表叔,侄儿刚才完全是有口无心,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看在咱俩的交情份上就放过小侄这一马呗。”
李景隆是真的害怕,眼前的朱樉会犯起倔牛脾气跟他较真。毕竟在军营里狎妓跟赌博这两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就看朱樉这个三军主帅会怎么判罚了,朱樉凑到李景隆的耳边,笑嘻嘻的说道:“别怪我以前没提醒你,你这小子可是第二次吃独食了。既然不带我一起玩,那就大家都别玩喽。”
上次?李景隆苦苦思索才发现朱樉说的上次是十年以前的事,他做梦都没想到朱樉居然记得清清楚楚。
李景隆都要哭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眼的叔叔。李景隆哭丧着脸对朱樉说:“等咱们下次回京,小侄一定邀请表叔去天香楼探险。”
说完,李景隆又补充了一句。“表叔放心,到时候一定是小侄来请。”
天香楼是金陵城里最大的一间青楼,同时也是最贵的。李景隆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没想到他的好意却没能让朱樉买账。
“你居然跟我说下次一定,这空口无凭的白话莫不是拿我这个当叔叔的开涮?既然你连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那别怪我这个当叔叔的要大义灭亲了。”
朱樉双手抱拳,捏了捏手指指关节劈啪作响。从他手上传来爆炒豆一样的响声,听的李景隆感到心惊肉跳。
其实李景隆很想掏出诚意,可是上次为了买下天下第一的名头。给表叔上供的十万两就花光了他数年以来的所有积蓄。
这次出远门又是在表叔手底下干活,头上的表叔又不让他吃空饷又不让喝兵血的。李景隆又不是神仙会点石成金的法术,他上哪里凑这么多钱来表示诚意?
李景隆心里慌得要死,只能强装出一副镇定对着朱樉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犯了错,小侄愿意受罚。”
李景隆的态度看在朱樉眼里一点都不觉得硬气,反而觉得这小子是死鸭子嘴硬。
“没想到你小子的觉悟还挺高的,我要是将这件事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个端正的态度?”
听到朱樉要玩真的,原本准备自暴自弃的李景隆脸色一僵,立马选择了求饶。“表叔,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侄儿跟您老人家是什么关系?那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儿啊?咱们做做戏,糊弄糊弄”
“你说不玩就不玩?你在帐篷里开派对的时候,可是没有想过还有一个表叔离你的营帐不到半里地啊。”
这小子两面三刀,又爱翘尾巴。朱樉今天是铁了心要收拾他一顿,不然李景隆非得骑在他的头上不可。
朱樉对赛哈智等人下令道:“将李景隆、汤鼎、傅正、冯诚、沐春这五人带到军法司去执行军棍,打不死就给我往死里打。”
瞎子都看的出来,朱樉是真的生气了。他抬手一指桌上摆满的小额银票,加起来最少有上千两。“这些都是他们犯罪的证据,本王就先没收了。等到事实查清楚,再走程序还给你们。”
朱樉身手敏捷快步上前,三两下将桌上的银票全都揣进了自已兜里。李景隆、汤鼎等人都是跟他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哥们,彼此之间每个人的秉性都十分熟悉。
自然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钱到了朱樉兜里差不多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李景隆跟汤鼎几人都没吭声。
“二哥饶了我吧,我刚才都没上过一次桌。” 傅正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