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唐人高处,不过如此。”
又过了许多年,35岁的柳永再次参加科举考试。但是他的名望实在是太大了,引起了天下文人和以文人为荣的宋朝廷皇帝的严重嫉妒与不满。等到进士放榜时,宋仁宗就说:“此人风前月下,‘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遂刻意划去柳永之名,他再次落榜了。于是,柳永就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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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51岁时,柳永才考中举人。庆历三年,柳永调任泗州(今江苏淮安盱眙境内)判官。当时柳永已为地方官三任九年,且皆有政绩,按宋制理应磨勘改官,但由于文臣嫉妒,竟未成行,柳永“久困选调”,遂有“游宦成羁旅”之叹。同年秋,为了讨好朝廷,柳永献词《醉蓬莱·渐亭皋叶下》,因有“太液波翻”等语,导致一些文人以“不合圣意”为由,继续对他进行打压排斥。
柳永前去找政府宰执申辩。宰相晏殊说:“贤俊作曲子么?”柳永说:“我就像相公你那样作曲子。”晏殊说:“我虽作曲子,但没有写过‘针线慵拈伴伊坐’这样的句子啊。”
这些达官权贵,“白天满口道德文章,黑夜完全禽兽做法”。
柳永看到对牛弹琴,也不再说什么,就退出去了。
柳永仕途失意,一生蹉跎困顿,自称“白衣卿相”,成为名扬天下的“风流才子”。宋廷少了个卑鄙猥琐的官员,多了一个千古流传的风流才子。坊间歌妓的口中就流传“不愿君王叫,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方舆胜览》中记载:柳永卒于襄阳,死之日,家无余财,群妓合资葬于南门外。每春日上冢,谓之“吊柳七”,也叫“上风流冢”。
名满天下,誉满天下。柳永的一生,烟花陌巷、寻常百姓、秦楼楚馆、富商大贾、朝堂卿相争相崇拜。
宋帝赵佶也受到这种社会风气的熏陶,对当皇帝一点儿也不感兴趣,非常向往柳永那种潇洒自如的文人骚客生活。
这一切,早被善于察言观色的蔡京等朝臣看在眼里。在他们的帮忙之下,宋帝赵佶经常穿着便装,乘坐小轿子溜出皇宫,仅仅由少数几个宦官太监跟随着他逛遍各处烟花柳巷。
荒淫无道的皇帝赵佶为了游玩方便,专门设置了一个行幸局,主要负责皇帝的出行游玩事项。行幸局官员们非常专业,对皇上的行踪守口如瓶。如果有大臣要觐见,他们白天就说皇帝出行有正事安排;如果第二天还没有回来,就传旨说皇帝有疮痍,不能坐朝。
最开始时,大家只是风闻,并没有证据,因而并不知道真实情况。直到蔡京有一封公开谢表中有“轻车小辇,七赐临幸”的话语,大家才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传播到了全国,但是大臣都阿谀逢迎,没有人敢说话劝阻。
正直忠诚的秘书省正字曹辅上疏进行劝谏,结果皇帝把劝谏的奏章拿出来让大臣看,并让他来都堂审问。大臣余深责备曹辅说:“曹辅小小官员,怎么敢议论大事!”
曹辅说:“你们大官不说,那只能由我们这些小官说了。”
王黼故意问张邦昌、王安中说:“有没有皇帝身着便装出行的事情?”大家都说不知道。
曹辅说:“这件事虽里巷小民无人不知,你们这些宰相当国,独独不知道吗?这你们都不知道,要你们当什么宰相!”王黼大怒,就威胁他说:“你说皇上到处游玩,你敢写下证词吗?”曹辅拿起毛笔说:“区区之心,一无所求,爱君而已。”
退朝之后,曹辅就待罪于家。王黼启奏皇上说:“如果不严肃处理造谣是非的曹辅,这些谣言就不会停歇。”于是朝廷下诏把曹辅编管郴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与宋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宋人眼里的蛮夷之族竟然如此热爱儒家学说。辽国皇帝雅里就非常喜欢《贞观政要》,经常命令侍从读给他听。他还下命令要官员薄征于民,说:“民有即我有,否则民何以堪!”这与大宋的腐化堕落形成了鲜明对比。
宣和二年(1120年)二月,花石纲搜刮更加厉害了。这其中以朱勔更是过分。
朱勔本来居住在苏州市的孙老桥,有一天他忽然说有皇帝诏书,凡是孙老桥东西四周的房屋都划拨给自己了。这些房屋总共约有几百家,而且限于五日内必须全部搬离。慑于朱勔的权势,郡吏逼迫驱赶民众连夜搬离,民众撕心裂肺,哭天喊地,但是没有官员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