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王黼家里。每届宰相都是如此,这样的事例还少吗?”
高忠义说道:“既然这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可以的。”
朱勔说道:“错了、错了。现在危机四伏,天下动荡。朝廷和权贵正在为危机的原因找替罪羊呢。如果我现在退出,正中了他们的下怀。我们父子本来就是商人出身,冒名顶替当了官员,从这一步就注定不能退了。”说完,朱勔也黯然伤神,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高忠义听完朱勔这些歪理邪说,只能悻悻地说道:“防御使您好自为之。下官这就告辞了。防御使多保重啊。”
朱勔没有再说话,把手一挥,一个随从端了一个盘子走了过来,放在茶几上。随从走后,朱勔对高忠义说:“经过我这么多年对你的观察,你是个忠诚义勇之人。说明我当初没有看错人。我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身边人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坏事,人们对我已经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也是我贪权揽财的报应下场。这里是三千两银子,你拿去帮助穷人,也算替我恕罪吧。”
高忠义说道:“那防御使,您为何不直接施舍帮助给穷苦民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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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勔说道:“那可不行。以我现在的名声,无论怎么施舍钱财,大家都认为是我挥霍的国库之钱或者是贪污所得。况且,我的同僚们根本不允许我那样做。”
高忠义越听越迷惑:“为什么呢?”
朱勔说道:“如果我那样做,就是标新立异,那我的同僚们怎么办?他们跟还是不跟?他们不愿意跟着那样施舍济民,那只有我出局淘汰。他们不会让我以清廉爱民形象淘汰的,这样岂不是反衬出他们是贪污腐败吗?因此他们会找各种理由、各种事端给你定罪,然后把你免职,这样一方面维护了他们的尊严,一方面树立了他们代表正义的形象,一方面告诉公众你的出局是你的不对,而不是权贵排挤你。”
高忠义还不死心,继续问道:“我看历史上许多大人物都说‘无为而治’,如果您当初什么也不做,只是认真规范执行朝廷政策,应该不会到现在这种没有退路的情形吧?”
朱勔押了一口酒,说道:“谈何容易啊!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任你官清似水,难逃吏滑如油吗’?你手下的官吏大多数是普通人,他们没有什么理想追求,只是一味追求利益,谁能给他利益,他就听谁的。”
高忠义小酌一口酒,说道:“那您把他开除了不行吗?”
朱勔说道:“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官吏,不是我能决定和选择的。我只能适应他们。我的搭档由吏部派遣,我的下属由当地主官选派,甚至我的随从都不能自己选择。他们知道,无论他们怎么做,我也奈何不了他们。况且,我还不能把他们全部或者大多数得罪了。否则,一年一评审、三年一考核,谁能说我好话呢?”
高忠义说道:“那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朱勔说罢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说道:“办法倒是有。你看历史上开国时期,官场风清气正,大家共同努力,很快天下太平富裕。因为这个时候凭的是个人能力,谁会能征善战,谁就能当将军;谁会理财安民保障后方安定和军需物质,谁就能当宰相和地方主官,因为这体现出的是天下人心向背。完全凭的是个人能力,因此欣欣向荣,人才辈出。可是一旦政权稳定,好像完全没有人才了?为什么呢?因为这时朝廷权贵最害怕有能力的人。因为有能力的人不听话、不好管、不能愚弄,最主要的是有能力的人不会逢迎拍马、巴结奉承,不会迎合上级颐气指使欺压民众,不会同流合污贪赃枉法。因此上级选择提拔下级的时候往往是‘武大郎开店------只招聘一米五以下’,只招聘比他能力差的人。结果是‘黄鼠狼下老鼠------一窝不如一窝’。”
朱勔叹了口气,高忠义赶忙再添了些酒,朱勔继续说道:“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民心所向。一个最基层的地方主官(县官),凡是在任内做到严格落实朝廷政策、辖区内治安良好、民心稳定、安居乐业、富民增收的,就是好官。这样层层推举、推荐,好官岂不是就出来了?作为朝廷大员,如若能帮助朝廷制定好政策,做到不扰民、不疲民、不刮民,就是好官。朝廷大员再层层推举,好官岂不是就出来了?可惜的是,历朝历代都有推举、举荐制度,可是没有一个能落实到位的。只有建国之初战争年代才会不得不那样,因为如果选不出有才能的人当领导,那大家只能一块去送死。不知我说明白了没有?”
听朱勔这么说,高忠义恍然大悟。他连忙端起酒杯:“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