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条奏来上。”
其他大臣都在见风使舵,紧跟宋帝赵构和秦桧的议和路线,不再说什么。韩世忠上次进奏之后,皇帝用手札回复了他。因此,这时只有韩世忠再次进言说:“臣仔细阅读了陛下的诏书,知道了邻邦许和之事。臣愚思之,如果王伦、蓝公佐所说的,讲和割地,休兵息民,这些事情如果是真的能有效落实;如果真的没有窜通外国诳赚本朝之意,二人之功,虽国家以王爵处之,未为过当。希望圣慈各令他们两人逐人先次供具出敌人不会反覆的文状于朝廷,作为以后的证据。如果臣前后多次的奏疏冒犯天威,日后证明我说的事情没有发生,也请求朝廷将臣重置典宪,以为狂妄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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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直不阿、忠君爱国的李纲听说议和的谈判之后,也赶紧上疏劝阻说:
“……臣在远方,虽然不完全知道议和的具体细节,然而以我愚见,认为金人这次以和议为名派遣使者,他们的邀求大略有五个方面:一是他们必定降下诏书,想让陛下屈体降礼以听受人臣一样的摆布;二是必定会有赦文,想要朝廷宣布,颁示郡县,知道他们的恩惠,知道咱们臣服于他们了;三是必须建立约束,想让陛下奉藩称臣,禀其号令;四是必定要求每年给他们岁赂供奉财物,而且扩大数目,使我坐困;五是必定要求割地划界,要求以江为界,把淮南、荆襄、四川全部纳入他们的地盘。但是这五个要求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朝廷答应其中的一个要求,那么我们的大事就完全失去了。
金人变诈不测,贪婪无厌,纵使听了他们的诏令,奉藩称臣,他们还会贪婪无厌的……
臣愿陛下特留圣意,千万不要轻易答应他们。应当把群臣召集到一起,讲明利害,商量一个可以久长的办法,选择一个良好的策略,然后对付一下金人就可以了”。
李纲这份疏奏,虽然与皇上以及秦桧等人的议和议论不相符,皇上也不认为是忤逆,反而对大家夸赞李纲说:“大臣就应当如此。”
宰相秦桧看到韩世忠、李纲的奏章,十分厌恶,就准备再扩大议和队伍,打击排斥主战派人物。
此时秦桧正在主持和议事宜,极力拉拢赞成自己的大臣。因为他认为,此事断自宸衷,是由当今圣上决定的,因此不必再在朝堂上议论它。宋帝赵构已经准备答应秦桧的请求,而外面大臣议论群起,因此就又搁置下来了。
这时,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中书舍人兼侍讲兼学士院句龙如渊对秦桧说:“相公为天下大计,而群说横起,为何不选择一人为台官,使劲弹劾他们,把他们驱离朝堂,那么相公的事就好办了。”秦桧大悟,于是就把卑鄙猥琐的句龙如渊试御史中丞,大臣们人人皆骇愕不已。
看到金廷以臣民的礼节对待宋廷,许多大臣义愤填膺,气塞堵胸,愤怒不已,感觉受到了巨大屈辱。
但是由于这是宋帝赵构和当权宰相秦桧的主意,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把怨气发泄在具体操作办事的人身上。
因此,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上疏说:“臣谨按:王伦本身是一个狎邪小人,市井无赖,有运气与宰相相识,于是就把他推举出使金敌。谁知道他现在竟然专务诈诞、欺罔天听,他骤然得到了出差的美官,天下之人都在切齿唾骂他。今天他无故诱致金人使者,让他们以皇帝的口吻诏谕江南,这明显是想以臣妾的地位对待我们,是想以伪齐刘豫儿皇帝的地位对待我们。刘豫以儿臣服侍金国,认为他已经南面称王了,自以为子孙帝王有万世不拔之业了。可是一旦金人改变了想法,把他们捆绑起来,他们父子就成为金人的俘虏了。商鉴不远,而王伦却又想让陛下效仿他们。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陛下所居之位,祖宗之位也。怎么能以祖宗之天下为金人之天下,以祖宗之位为金人藩臣之位呢?
况且怎么能知道以后他们贪婪无厌索取,对待我们无礼甚至还不如伪齐刘豫呢!即使是三尺童子,他们再无知,你指着仇敌而使他揖拜,那么他都会怫然发怒;我们堂堂大国,相率而跪拜仇敌,已经没有小孩童稚都懂得的羞耻,而陛下怎么能忍受去那样做呢?
王伦这些主张议和的人都说:‘我一屈膝,磕头作揖,那么梓宫可还,太后可复,渊圣可归,中原可得。’呜呼!自从变故以来,主张和议的人,谁不以这个说法迷惑陛下呢?然而它们没有一次得到验证,因此金敌的情伪真假就已经可以知晓了。陛下尚不觉悟,枯竭民众膏血而不恤,忘记国家大仇而不报,含垢忍耻,心甘情愿举天下而臣服敌人。即便是可以与敌人议和,就像王伦所说的那样,天下后世会怎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