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宗脸上还是十分难看,似乎是知道小道士为何而来:
“不知小先生今日来是为何事?”
“史弥远何在?”
嘶。
一声发问朝堂之上有些人已经知道南阳书院小先生今日为何出山。
接下来有人开始流冷汗,有人窃窃丝语,也有人幸灾乐祸。
“史弥远何在?”
这一次小道士已经有些忍不住怒火,语气明显加重了一些。
百官人群之中一个细眉小眼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此刻用端着笏板的手擦了擦额头上冷汗。
他此刻脑中飞速旋转思索,最终似是挣扎了一番挺直腰板站了出来:“礼部侍郎史弥远见过小先生。”
小道士见史弥远站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示意李倩替他拿好拂尘。
史弥远一抬头便见小道士整个身体跳起来狠狠一拳。
啪。
一下将他捶打在地,手中笏板摔出,他连哎哟都来不及喊便是一顿乱捶。
“就你叫史弥远是吗?”
“就你劫杀韩仛胄是吗?”
“就你跟金人求和是吗?”
一顿顿馒头大的拳头打的史弥远七荤八素口角流血,他拼命摆手示意,可每一下小道士拳头都打的他眼冒金星什么话都说不出。
“公然殴打朝廷命官,还不拿下。”
文武百官久久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才有人高喊一声。
刷刷刷。
持刀的禁卫军哗啦啦涌进来。
“谁敢!”曹景休连忙大喊,这小道士连他曹景休都揍过,今日揍这个庙堂凡人算什么大事。
但是要是这些士兵动起手来,那事态就变了所以他连忙出声阻止。
唯独李倩丝毫懒的废话,仅仅微微对着冲进来的禁卫军做了一个弹指。
轰。
砰。
乌压压的禁卫军蜂窝般涌进来,连飞出去都如同麦浪风吹一般一茬接着一茬。
接下来便是鸦雀无声胜有声,整个銮殿里只有史弥远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小道士呼吸急促的克制声。
连续殴打了史弥远半炷香,小道士已经精疲力尽,他意犹未尽站起来。
宋宁宗这才脸色苍白弱弱问道:
“不知小先生为何如此动怒?”
“我动怒是因为此子背理而行,捏造圣旨,诛杀同僚,投敌叛国。”
小道士起身一边骂一边指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史弥远:
“是可忍孰不可忍,孔子能忍,老子不能忍。”
“我等已在自查,并无实证。”宁宗有些委屈:“韩仛胄身死原委是北伐失利,朝中怨声载道。”
“再加上金人咄咄相逼要韩仛胄人头才能平息怒火,不然便要大军压境,情急之下才有人为护国颜面,才借了朕的名义....”
“去做了你不敢做的事对吗?”小道士质问到。
“你不敢担千古骂名,你也不敢真正去挺起你的胸膛?”
“所以你任由这个小崽子御津园中截杀韩侂胄?”
宋宁宗一个踉跄后退:“你。”
“小先生冤枉陛下了。”
“在下言官真德秀。”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道了名号紧接着说道:“十一月初三,韩侂胄被杀死于玉津园。接下来几日皇帝陛下并不知情,反而连着三日还在召唤韩侂胄述职。
“也是朝中有人见瞒不过去才如实禀报。”那位大臣说完冷挤两眼示意小道士看着地下奄奄一息的史弥远。
言下之意无非便是史弥远欺上瞒下。
“这是诽谤。这是诽谤啊!真德秀,你没有证据不要泼脏水给我。”
史弥远迷迷糊糊还在为自己辩解。
“小先生,我知你是仙人,也知南阳书院颇有声望,可也不得如此跟着污蔑人。”
在史弥远心中,小道士打他的理由他自然而然是朝中有人告密,可他坚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只要死不认罪即可。
“我有的是证据。”小道士从袖中甩出一封书信丢到堂上。
百晓书生天下事皆知,韩侂胄被截杀一事如何密谋细节参与者一应俱全。
甚至于史弥远如何伪造的宋宁宗朱批上写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朝堂百官一一传阅,最终到了宁宗手上。
史弥远冷汗直冒,这些事他以为鬼神莫知,可下意识他还是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