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激荡,肌肉虬结的汉子汗流浃背的挥动手臂,鼓槌击打在牛皮鼓面,振响的同时,灰尘一同爆出。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响,官军大纛下,云天彪揉了下耳朵,似乎听到了杂音,鼓声的节奏有些乱:“让鼓手停下来,歇息下再继续。”
“是!”身旁的亲兵应了一声,转过身的瞬间怔在那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似得踮起脚,伸长脖子。
云天彪皱起眉头,斜眼瞥去,见着亲兵呆蠢的站在那里,马鞭瞬间握紧:“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嗬……骑……骑……骑……咳咳咳!”目露惊骇的亲兵伸出右手一根手指指向后方,猛然被口水呛了一下,弯着腰猛咳起来。
“你这蠢厮在说甚!”云天彪不耐,转过身形,手臂一动就想抽亲兵一马鞭,目光不受控制的朝适才亲兵指的方向望去,瞳孔陡然收缩。
远方,烟尘弥漫,高举的吕字大旗在空中飘荡,如雷的马蹄声混入战鼓的声响,地面隐隐有震动传来。
“敌袭!”
绿袍金甲的身影猛地一提缰绳,绰起雕有青龙图案的偃月刀,有些破音的声音在响:“转身迎敌!”
有些昏暗的光线里,前方的持刀冲锋的人影也看的足够分明,绿袍、亮银细鳞铠、金色兽头护住左肩、一杆青龙偃月刀倒拖在地,拉出一道烟尘,再看那面容,丹凤眼、枣红脸、长须美髯随风飘舞。
某一刻,丈八蛇矛挥砸而下,方天画戟抬起架住,双方用力中,兵刃吱吱嘎嘎作响,俊朗的滨州统制涨红了脸,手中的蛇矛一寸寸的被压了回来,只能使劲握住矛杆,双眼紧紧盯着闪着寒芒的月牙戟枝。
“将军!”
战马长嘶,持着丈八蛇矛的统制官咆哮杀来,对面赤红战马上的身影偏开身躯,画戟翻转,顺势劈下。
“准备——”
昏暗的天空下,骑兵凶猛浩荡的推进,千人的阵势犹如扑来的海潮,带着席卷一切的气势疯狂冲来。
偏头闪过飞来的箭矢,赤兔践踏地面中,画戟挥舞不停,枪杆、战刀碎裂飞旋,飞溅的鲜血打湿战袍、披风,碎肉挂在甲胄之上,狂喝的声音中,有官军指挥使骑马持枪冲来拦截:“贼人休狂,俺……”
语气顿了顿,补充一句:“神臂弓手莫要放走!”
“杀——”
“统制,统制……”后方持着令旗的军士在某一刻上前,辛从忠回首看来之际,压低嗓门呼喊:“大事不好,后方大纛倒了!”
说出口之际猛然顿住,锋线处梁山反扑严重,几乎将己方推下土坡,适才还疑惑为甚对面贼人陡然间如此凶猛,原来却是对方援兵来了,这枪盾手被人缠住,如何调的回来。
紧张的声音喊起。
声旁一众吕布亲卫听到一齐跟着大喊。
“倒了……节帅被人杀了?”嘴里呢喃一声,厮杀呐喊声中,隐隐听到有雷鸣般的声响传来,抬头张望一下,拉起的烟尘下方骑马的身影已是能望见,瞳孔猛地一缩:“是骑兵,快,让前……”
怒吼声中,吕布看了他一眼。
“杀!”
“来不及了……”
“给某过来!”
火红的身影冲锋过来,他话还未说完,方天画戟呼啸横拍,连人带马被砸翻在地,天旋地转中,还未及做出反应,就被卷入后方冲来的马蹄之下,一连串骨骼爆碎的声音响起。
冲撞中,吕布大吼出声,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抡起,从右往左划出一道森寒的弧形,锋锐的戟刃切开人体、勾住人身,蛮横的力道中,半截尸体被甩到左边持盾的军士身上,顿时将人撞得头破血流、身形晃动,画戟回扫,刺来的长枪砰砰声中断裂、偏移,随后砸下的画戟将人拍的粉碎,身后梁山的骑兵迅速跟进,一道道身影跟在后面扩大缺口,蛇矛、双锏挥舞,与一名名官军错身而过,兵刃挥舞中,耳边满是血肉骨骼碎裂、血肉爆开的声响。
“你说甚!”一把将人揪到眼前,省悟不能大声言语的滨州统制连忙住嘴,回头看眼疑惑看来的士卒,一指副将:“你先在此指挥。”
视线里,火红的战马左冲右突,画戟左右劈斩,弓手连连殒命,猩红的披风随着战马起伏翻飞,马背上的人影咆哮出声:“挡我者死——”画戟将人挑起甩飞远处,尚活着的弓手哭爹喊娘,不知如何是好,外围处,留守持盾的人影撞上攻来的骑兵,轰然爆响中,接连有人被砍死当场。
连忙拽着人朝后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