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的嘴唇:“你喜欢草莓。”
草莓味的吻。
高海拔地区不是不长草莓,只是原生地艰苦,野生莓子大多形态迷你、味道酸涩。
季辞一直到九岁,才第一次知道草莓可以是甜的,人生可能是苦的,母亲也许是残酷的。他?被人救了,却并没有活下去的信心,心中的窟窿太大,生命的流失完全?阻挡不住。
异乡的医院,连天光都是惨白的。
一片惨淡中,有人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只彩绘瓷碗,里面的红色草莓堆出了尖。
“哥哥,给你吃这个?,可甜了。”
哦,想起?来了,她?第一次见他?,就?叫他?哥哥。
可甜了。
季辞用?没被拷住的那只手,轻轻揽住了程音的腰。
这个?吻对他?来说?,比抑制剂好?使?得多,身?体里涌动的焦躁,被她?用?散发着草莓甜香的舌尖勾住,再抚平。
只要一个?吻就?好?,季辞告诉自己,他?不贪心。
然?而今晚,贪心的另有其人,他?有多克制,她?就?有多挑逗——其实程音完全?不必如此费心,几乎在她?故意发出轻吟的那个?瞬间?,他?的控制力便分崩离析。
揽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他?想起?了那个?雪夜。
有些事断不该轻易想起?,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吻,逐渐变得满含欲/念。
不知何时她?被抱到了洗脸台上,背后叮叮当当都是瓶瓶罐罐被碰倒的声音,他?将她?抵在镜前深吻,单手扶住她?的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将他?往怀里摁。
亲吻从嘴唇移到下巴,他?意欲何为她?心知肚明,但他?的吻刚到脖子,就?再无法下移——另一只手还拷着呢。
“帮我打开。”他?亲吻她?的耳垂,试图诱哄她?去拿扔掉的钥匙。
怎么可能,今晚他?俩必须有一个?人得偿所愿,那个?人一定不是他?!
程音闭着眼?,伸手将他?推开了寸许,手指移到睡袍的系带,到底没办法直接行动。
梅子酒的度数还是不够高。
她?伸手先揿灭了盥洗室的灯,黑暗可以遮盖羞涩,让她?有勇气扯开了睡袍的系带,让衣物无声地顺着肩头滑落。
但这件暗室对于季辞来说?,并不算太暗。
卧室的台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