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刀刃在甬道间翻飞,一具又一具的灵魂被切下脑袋,陷入混乱。
伊索跑上三楼,左右打量一阵立刻冲进一间不算太远的房间,随后立马用杂物抵住房门,靠在墙面上无力地喘着粗气。
亡魂的数量太多了,光是残缺部位不同的就有十来个,更别说还有些残缺部位相同的家伙。
他是很能打,但不代表他能一打十,还是十个即使削了脑袋也不会死,甚至在地上把脑袋捡起来按回去还能和没事人一样自由活动的怪物。
左手的伤口传来连续的刺痛,伊索张开手掌,金属制的铭牌从掌心跌落,在地上跌撞几下,将污血沾染满地。
“喂,有办法杀死那些东西吗?”
脑海中的光团稀薄地几乎连影子都不剩,伊索身上的衣着也全然没了先前的绅士风范,反而破破烂烂,如同乞丐般露出其下紫青色的皮肤。
这些是冻的。
先前就说过,伊索体内可动用的影响根本用不了多久,因此到了后边,他连防御都不再防御,只是一味借着洞察力与身体的轻灵在亡魂群的夹隙中掠过,只在必要时砍断面前的阻碍,提供逃生的通道。
但贴的太近天然就收到了寒气的侵袭,加上那些攻击,伊索现在只觉得他的灵魂都在战栗,意识也在模糊。
眼中的世界昏昏沉沉,混沌的光辉并没有任何回音,即使是伊索也不清楚它到底是怎样的触发机制。从水池中捡来的铭牌在地上静躺,没有半点异状。
无论是意外发现的力量,还是中断的线索,都让伊索的心下坠几分,但许是求生的意志又或是不认命的执念,伊索费力地爬到铭牌边,将铭牌放到眼边,希冀着能从其中抓捕到一些奇妙的秘氛,找出拯救自己的线索。
斑驳的锈迹在铭牌上攀援,遮住其下那看不清的斑驳字样,伊索只能依稀从笔画中推测出原本的字样。
“外科主任,肯纳罗……约瑟?”
铭牌上似乎还有些其他东西,但已经被遮掩的看不清晰,沾了污水的手掌已经开始有了发炎的迹象,只是碍于小臂左右被寒气冻得僵硬,勉强还能硬撑一段时间。
一个外科医生的名字,若是没有受伤,或许伊索会饶有兴致地按照相似的医院布局去外科诊室碰碰运气,但在重伤到即将晕厥的情况下,即使他和莱斯利维一样姓约瑟,都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哈哈,这算什么,贪心的代价?”
伊索高举铭牌,本想着愤怒地将其掷到地上,滚得越远越好,但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努力白费,只是苦笑几声就将铭牌放下,让其沉入阴影之中。
无力的身体,昏沉的大脑,无法被杀死的亡魂,伊索仿佛听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杂乱脚步,那是亡魂在上楼,在一间一间的搜寻,即使他知道这些家伙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幻想中的脚步如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悬在头顶,他的状态并不支持他继续和那些怪物对抗,当被寻到的那一刻,或许他的死期也将到来。
“我该怪谁呢?一切不过是贪婪与欲望罢了,说到底还是最近的日子让我太相信蜕变的直感了。”
伊索看着流淌着污血的手掌,也没什么吸出脓血的心思,只是看着,一言不发。
他清楚的知道发生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但并不至于后悔,无论是造成如此强烈直感的第一次蜕变还是踏入神秘,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欲望在作祟,他只是可惜,可惜不能再继续进行这场冒险,失去了攀登顶峰的机会。
“砰!”
大门处发生剧烈的撞击,门框上的灰尘都掉落了几分,伊索半阖眼睛,迟疑几秒后抓起手边的长刀,向屋室尽头被封锁的窗户走去。
无论是预感还是直感都没有任何回应,仿佛他前路只有在屋中等死,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意义,但伊索还是想试试,只因为他不甘心,他想活下去。
“我突然间理解了197那家伙的想法,等待死亡的逼近确实是一件让人感觉折磨的事情。”
伊索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举起刀刃狠敲那封锁了窗户的木板。
刀刃嵌入其中,伊索用力一拔,却纹丝不动,他现在的状态很差,力量也不大,所谓地砍窗也不过是等死时的挣扎,但既然能砍进去,说明这个封锁用的木板并不牢靠。
伊索张开手掌,试图从阴影中招出手杖,一息,两息,没有任何回音,只是意识中的暗淡光球更加稀薄,连存在可能都难以维系。
“原来如此,每一次使用仪式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