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好人在生命最后的忏悔,但伊索看完后却心中却只有冷淡。
他无法共情其中的人物,无论是为人父母对孩子的爱还是对恋人的爱,这些都不是他所感受过的东西。
两世无父无母,没有爱情,甚至纯粹的友情在这个世界的时代洪流下都如石子般可以随脚踢开,而体验过一些美好的前世记忆在二十多年的磨损后几乎消失殆尽,只会在某些时候从角落坚挺地冒出来,告诉伊索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伊索不信邪的继续往后翻了几页,确认没什么详细的知识后颤抖着合上手中的书籍,瞥向还躺在椅子上的尸体,费力地爬起身子,走向先前没怎么搜过的书桌与柜门。
那些亡魂似乎并没有追过来,而这个疑似莱斯利维父亲的家伙所遗留的日记里也并没有说过这里存在亡魂的事。
不过对于这种死后30年尸体还能不腐的人来说,或许这些亡魂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伊索打开书桌的抽屉,沾着血迹的残稿静静躺在其中,被一柄不知材质的手术刀压着,不至于因为伊索粗暴地动作而随风飘扬。
【心跃之伤:曾有一位通晓之人的心为生命而跳动,而当他发现一切不过一场骗局后,那破碎的心脏与致使他生命如残烛的利刃相合】
【它是心,它是刃,但最终它将化为不至死亡的永恒伤口,在每个雷鸣之夜再度流出鲜血,它似乎有着别的力量在潜藏,如果你能达成一定条件,或许一位司辰会垂下目光,为你揭示它的真相】
突入其来的讯息灌入伊索的脑海,这种无法控制的东西自从被直感坑着直接踏入此地以后就被伊索深深戒备,但在没有足够的知识进行控制前,或许他只能忍受着它不时的嗡鸣。
不过虽然不爽这东西科普的不受控,但伊索不得不承认,这种类似鉴定术的东西还是挺好用的。
伊索将伸向奇物手术刀,想将它放入口袋。
手术刀的触感很奇怪,像是人皮却又像是一块被割下来的肉一般柔软,刀柄更是没有一般手术刀的冰凉,反而带着一丝温热,像是在和什么人的手紧紧相握。
但也就如此了,伊索能感觉到其中洋溢的生机,但这种生机无法被他调动,无法被他用来治愈伤口。
左手发脓的伤口再度作用,伊索皱紧眉头,抓紧将手术刀放好,随后打开柜门,搜寻可能存在的医疗用品。
按照日记所说,这具尸体生前经常会自费买些常用的药品,如果是一些简单的伤口,他会直接治好,而不是像其他医生一样选择把病人送上手术台,开刀换肢。
这是个好人,所以如无必要,伊索不想去动他的尸体。
一卷绷带和消炎药一同缩在柜中角落,伊索赶忙将其拿出,果断用手指掐破已经化脓的地方,抹上消炎药后用绷带缠上数圈。
如火燎般的疼痛席卷着昏沉的大脑,激起少许的理智。
伊索看着身上的其他伤口,嗫嚅地低语一声后,发出苦笑。
伤口太多了,要是全都缠上,怕是连行动都会出现问题。
时间的流逝在黑暗中并不明显,伊索只能根据进房间前瞥见的那一抹天光估计现在距离天明尚有一段距离,若是快的话,或许有可能在那些警察发现他失踪前回到家里。
“不过这有些过于狂妄了,现在光是那些亡魂都没发解决,更别说造成这栋医院出现空间错乱的人了。”
伊索拾起抽屉中沾血的文稿,确认这东西模糊到无法短时间内看清后张开将其放入阴影空间中。
“按照凝实程度看,大概还能坚持一两刀,话说奇物能砍到亡魂吗?”伊索砍开屋中的窗户,凉风顺着窗户吹入屋中,月光如薄纱般笼罩屋檐,一切都是自由的模样,但当伊索跳出窗户后,周围的空间又是一阵变化。
“随机的错乱吗?”
伊索看着脚下的台阶,把玩左手中的手术刀,边轻声低语边向上走去。
一道寒意刺激着身上的伤口,伊索浑身一颤,将影响附着在刀上,借着楼梯的拐角探头向上窥伺。
魂体本没有五官但眼前的魂体在嘴的地方却缺了一大块,露出一种难以被形容的虚无空洞。
伊索在心中轻啧一声,握紧手中的两柄武器,思索着该怎么在短时间内砍下对方的脑袋让它陷入混乱。
无嘴魂体缓缓下楼,不时摇头晃脑发出呜咽的声音。
魂体是能说话的,但大多的声音都不被活人接收,只有少部分情况下他们的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