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带节奏的脚步声在角落响起,伊索趁着转身的功夫一瞥,却见莱斯利维淡然地踢踏脚步,随着舞步敲击节拍。
‘无聊。’
伊索收回目光,压抑着意识中躁动的诸多影响,只将精力聚焦在镜中空间通过镜子传来的联系。
自远至近,自左右向中,四方传来的感知停滞在面前,舞曲停在最后一步,在学习时自带的知识中,这一步需要割开血肉,将之赠与贪饕的九首之蛇,让祂赐下源自蜕变的力量。
想要改变的力量堆积在体内,这次不是初学时那种震慑心灵的激荡,而是一种郁结与压在心底的冲突,若是无法将之倾斜,不仅仪式会失败,伊索的身体恐怕也得蜕皮一次才能恢复到正常病人的水准。
而像将之倾斜需要的伤口,却因为一时疏忽,无刀可用来制造。
瘦削的骨感五指从角落伸出,掐住伊索的手腕,指甲从平整变得锋利,自腕骨一路向下,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细长而深刻的划痕。
鲜红色的正常血液从其中落出,那些影响在顺着创口倾泻,甚至融入其中。
而那些悬浮于半空的异色血液结晶则撞向悬挂的镜子,逐渐化开,直到铺满整个镜面。
莱斯利维收回手掌,将指甲变回原样,将顺着指尖滑落到掌心的血液吞入口中,贪婪地眨眨眼睛。
而伊索则捂住带伤的手臂,咬紧牙关,他现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血管中乱窜,似乎拿他的手臂当母体一样,期待着破胎而出的那刻。
“真是不好笑的笑话。”
几滴冷汗从伊索额头落下,而细微的嘶鸣则从手臂的伤口处传出,一只椭圆形而略扁蛇头带着血液从未被捂住的伤口中探出,它的眼睛有些圆滚滚的,只是中心和如今的伊索一样带着条灰紫混杂的淡淡竖痕。
血液顺着它的皮肤滑落,细密的鳞片摩擦着血肉,将之刮的生疼,伊索倒吸一口冷气,却又不敢上手去拔,只能看着它一点点从看着并不能容纳这种体型的手臂中爬出将近1米2的身子。
红色的异物落在地面,露出蛇那黑底白纹的身子。
伊索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脸色有些苍白,只觉得像是生来个孩子一样疼痛。
他早该有所预料的,既然这个术的起源在于蚁母这个认为受苦等于福报的司辰,那肯定不可能让施术者好受到哪去。
但这太痛了!感觉像是想把他活活疼死一样。
1米2的蛇吞吐着信子,舔舐伊索的伤口,若有若无的联系串联在两者之间,伊索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就好像他现在有了另一个身体一样?
不对,就是有了另一个身子!
伊索闭上眼睛,让仪式顺着感觉进入蛇躯,然后就看到了一片几乎只有温度色块,且可视范围还不高的世界。
“嘶嘶?”
视觉受限的环境让伊索有些不太习惯,于是蛇信慌乱地吞吐,但传出的却是连自己都听不真切的声音。
黑底两侧带白的略扁头颅张望四周,摇摇晃晃像是喝了假酒一样地试图熟悉这个还陌生的身体。
并不灵活的蛇信似乎在口腔中摸到了什么,伊索张开嘴,感受着那个陌生的器官,略微用力,突然感觉有两个细短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中,怪凉的。
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伊索蛇不断摇摆脑袋,却突然发现整个身子开始逐渐离开地面,从雪白的肚子传来了比牙齿更凉的触感。
那可以说是高度近视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了一抹热源,伊索果断摆正脑袋,打量着视线中的陌生个体。
大体是个人形,但体温有些不正常,从外向内不断降温,五脏六腑那块甚至和周围的环境一个色,不像蛇眼中伊索自己的身体一样,几乎全是代表热的红色。
“好……玩……走……”
模模糊糊的声音顺着空气的震动从腹中传入内耳,伊索不舒服地摆摆身子,试着用弹出的,大概率是毒牙的牙齿刺入那无礼之徒的手臂,却发现无论怎么够都够不到,只能垂下脑袋,认命般的吐吐蛇信。
“看……蛇……幼稚……”
声音还是听不真切,伊索皱皱蛇类并不存在的眉头,由衷感觉学了个没什么的术。
这种小聋瞎有什么用,更何况还是蛇,连打探个情报都不合理,最多拿来吓人。
“算了,总能找到用处的。”
伊索吐下信子,顺着联系重新爬回躯壳。
倒在地上的身子猛然张眼,伊索喘口粗气,却看到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