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分立在画面的两侧,如同一对亮晶晶的眼睛般观察着镜子中的画面。
“镜子倒映现实,所谓的黑暗,不过是飞蛾漆黑的复眼被镜子倒映罢了,不是黑暗遮蔽了光明,不过是一只窥伺光明的飞蛾站在镜子前,等待着渴求之物被纳入手中。”
伊索回过头,打量着莱斯利维。
整体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似乎变红了一些,灰蒙蒙的光芒从伊索眼中闪过,却没能窥到莱斯利维的未来。
虽然本质上还是凡人,但很显然,在神秘学的权重上,莱斯利维已经和他是两个阶级,不再是能被他随意窥到未来的人了。
“窥伺同伴的隐私可不是好习惯。”
“人不能双标。”
莱斯利维笑盈盈地伸出手掌,抓住从缝隙中爬出的银环蛇,用指甲轻轻剐下一片带着蛇鳞的血肉,屈指一弹,与不知何处冒出的血液相互交杂,变作一条和银环蛇差不多大小的赤鳞蛇。
“这怎么算双标呢,我不过是在全博格布下了监控,而总是不小心看到你罢了,可没有故意窥伺你的隐私。”
银环蛇被莱斯利维甩开,落在地上晃晃脑袋,心疼地舔舔缺了的鳞片,然后带着满腔的恨意,直接扑向那条怪模怪样的赤鳞蛇。
“恭喜你成为了通晓,不过你的能力就这么摆在我的面前真的好吗?”
“能力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我们是学者,不是话本里像傀儡一样翻来覆去就只有火球术的魔法师,即使是相同的能力,我想我们的用法也会截然不同。”
莱斯利维对着伊索略微欠身,从地砖下召出血液,拦着那两条闹挺的大蛇,以防它们打翻画作。
“不过我想这没什么好恭喜的,毕竟这是一场不完美的晋升。”
裹挟大势,以胜利者的姿态穿过门扉,听说这样的晋升仪式能得到司辰的青睐,提高日后成为长生的概率。
不过这只是个传闻,至少据特蕾莎女士所说,除非有个具名愿意给你做假账,否则正常晋升和裹挟大势的晋升方式没有区别。
但按照被伊索全订了的帝都大学期刊,在晋升前进行一些适当的准备确实能让学者比同僚强上一丝。
可还是那句话,长生之前,都是被一枪了解的事,没必要强求那所谓的一丝优势,这又不是什么玄幻小说,为了压实力,说要铸就什么绝世根基。
“除了铸相的蛮力怪,其他连个墙都敲不碎,根基要来有什么用,身子更软一些吗?”
“嗯?”
莱斯利维疑惑地歪斜脑袋,有些跟不上伊索那突然蹦出的思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执着统一贝尔利亚后再晋升,毕竟你现在在被联手追杀,不像之前那样,能等清缴了那些有忤逆之心的人再晋升了。”
“那你呢?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还不晋升呢?”
伊索将目光重新投回画布,看着将模糊倒影作为点缀的飞蛾复眼,嗤笑一声。
“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罢了。”
“吼吼,是吗?那希望等这场大局结束时,旅社的总社长不会换一个人。”
“不劳你担心。”伊索从阴影中抽出越发少用的手术刀,将之放在莱斯利维面前摇晃几下。
“你要是担心我,不如告诉我这柄手术刀到底有什么秘密,无法自然愈合的伤口,对你来说可也好用的很,没必要留在医院里。”
“秘密,倒是没什么。”
莱斯利维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虽然在笑,却肉眼可见他的厌恶。
“圣亚割妮医院在名义上属于救恩教会,我那祖父作为医院的创始人,以前自然在教会神学院就读过,这柄手术刀就是他就读时所用的东西。”
莱斯利维顿了一下,发丝间的赤红似乎又多了几分。
“这柄手术刀见证了许多,包括他的背叛与死亡,我将它留在医院,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这东西放在身边不吉利罢了。”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伊索的目光凝在手术刀上,总觉得莱斯利维还瞒着什么,而这些东西绝对关乎他解开手术刀隐藏的力量。
不过也有了点线索。
‘我可能有了一个误区。’伊索撇了眼可谓真诚的莱斯利维,回忆早些日子的信息。
【心跃之伤:曾有一位通晓之人的心为生命而跳动,而当他发现一切不过一场骗局后,那破碎的心脏与致使他生命如残烛的利刃相合】
因为莱斯利维老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