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请大人看在小的无知的份上,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壮汉匪盗哆嗦着,身体蜷缩在角落,额头上爬满汗珠,眼中全是惊恐。
乌篷船没人操控,在河水中央打着转,逐渐随波逐流,水中鱼虾被血肉吸引,露出凶狠本性,争相竞食,大口吞噬着三具残尸。
“你还没有回答本人的问题。”
秦安收刃回鞘,纵身来到船尾稳住船楫。
见秦安没有立即痛下杀手,壮汉抹去冷汗,躬身爬出船舱,脸上露出谄谀之色:“寨子在莽山河鹰嘴岩,这里过去大约十余里路程。”
秦安在脑中搜寻片刻,没有找到任何鹰嘴岩的记忆。
壮汉见状,脸上讨好之色更甚,立马把寨子的情形详细讲了出来。
鹰嘴岩就矗立在这条支流边上,两岸巉岩绝壁,飞鸟难渡,只有一架铁索桥贯通两岸,是茂阳城前往山阳城的必经之路。
自从莽山盗在上面筑起寨子以来,两地来往近乎断绝。
只有山阳张氏和茂阳赵氏两家可以安全通过,其余商贾小贩,迁徙路人但凡经过这里,无不成了莽山盗的猎物,落得身死财消的下场。
这些年来,残害生灵无数。
鹰嘴岩成了无法逾越的天堑,商贾谈之色变,绝了行商的心思。
两岸百姓闻风丧胆,许多人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秦安略作衡量,决定去妖魔老巢走一趟,清除掉这个阻绝陆路的毒瘤。
他令壮汉清理掉船板上的血迹,然后操船出发。
须臾之间,小船便来到鹰嘴岩之下。
抬头望去,绝壁千仞,穹谷险峭,仅有一条临渊小路通往岩顶。
河流在这里突然收窄,船像是滑入了深渊裂谷,天空陡然昏暗下来。
也许是河中冤魂太多的缘故,到了这里,河风变得阴冷无比。
一股邪风扑来,船尾的壮汉不禁打了寒颤。
“大人,我们真的要去寨子里吗?”
在问话的同时,壮汉操控着乌篷船向岸边滑去,眼中透出阴戾。
眼看小船即将靠岸,秦安冷漠道:“你就不用去了。”
壮汉慢慢停下手中摇动的船楫,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追问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安没有回应对方,而是打量着河上锈迹斑斑的铁索桥。
这里发生了太多的屠杀,鲜血把铁索桥两岸的岩石都染成了褐色。
壮汉见秦安没有回应,惊恐之下扔掉船楫,一个箭步猛然往岸上蹿去。
秦安虽然背对着对方,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此人明显没有半点悔改之意,留下也是祸害。
发现人已刚跃在半空,秦安头也不回的拔出短刃,然后反手挥出,丈许长的刀气像是撕破布帛一般,瞬间把壮汉凌空劈成两半。
哗啦声响,血水裹着肉块坠入河中。
处理掉壮汉,秦安抓起船绳掠到岸上,系好船,迈步朝岩顶攀去。
他从壮汉口中得知,那名虬须大汉是寨子里的三当家,若无意外的话,如今的鹰嘴岩寨子里,应该还有两只妖魔。
寨子筑在岩顶,易守难攻,只有岩壁小路可以抵达。
秦安沿着石阶迈步而上,基本没有遇到阻碍。
零星两波巡逻的队伍,都被他顺手打发了,尸体无声无息跌落悬崖,掉入河中喂了冤魂。
待盗匪反应过来时,他已来到岩顶关卡前。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守关盗匪大声怒斥,紧闭寨门。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公子是谁?”秦安怒声大喝,大步向前。
“不管你是谁,私闯寨子就是死,兄弟们,给我射。”
为首匪盗一声令下,十数名匪盗张弓搭箭,便要居高临下攒射而来。
临近关卡时,秦安变成了张弘的模样,本想擒贼先擒王,便宜行事,没想到守关匪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了戒备之意。
秦安有点郁闷,以往百试百灵的招数,今日居然吃了瘪。
既然对方急着找死,他索性不装了,在对方箭矢离弦的刹那,抬手取出八角降魔锤,一手抓住锁链猛轰了出去。
千钧重锤在巨力的加持下,瞬间把关卡大门砸的稀烂。
碎石飞溅,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