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福了一礼:“是,臣妾会多向公主请教的。”
香兰等人正在收拾地毯上小白的玩具,比顾樘上次见到的又多了些,请教?他看她比之安乐是不遑多让。
“好了,坐下来。”
“多谢皇上,”沉婉却是又屈膝道,“皇上先在这里歇息会,臣妾这就去让人传膳。”
……
顾樘低低地“嗯”了一声。
沉婉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顾樘看着她的背影,疲惫地抵额阖上了眼。
——
沉婉说是去传膳,可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她实则是将小白抱去了西次间。
沉婉将小白放在了它在西次间的窝里。
她轻轻地拍了它两下以作教训,让它看了眼东次间,低声吩咐道:“下次不能再咬那个人了,记住了没?”
说他的皇上它也不懂。
不对,沉婉严肃道,“谁都不能咬,记住了?”
小白呜咽了一声,好似在回应她。
沉婉见它知道了,摸了摸它的头:“好了,我知道你是个乖乖狗。”
“你乖乖待在这里,我走了。”
沉婉说着就站了起来。
见她要离开,小白终于叫了一声。
它歪着头看着沉婉,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来了它就要睡在这里,还不能出去。
“嘘……”小白的这一叫声完全没控制,沉婉忙弯腰嘘了一声,她瞄了一眼外面,再次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抚它。
小白顶了顶沉婉的手心。
只能暂时将它关在西次间了。
“跟着我……委屈你了,若是安乐没将你送进宫,你不仅不用与小宝分离,还能自由自在的。”
沉婉落寞地垂下了眼。
小白又呜咽了一声,圆乎乎的脑袋在沉婉的手心里动了动,好似在安慰沉婉。
看着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沉婉又多待了会才离开。
沉婉回去的时候顾樘正在用银耳羹。
许是觉得他喜欢,这两回夜宵沉婉都是安排的银耳羹。
殊不知上次也只是李怀恩为了劝顾樘多用些而编的话。
但是顾樘也从来都没有拒绝就是了。
一碗银耳羹很快就见了底,顾樘将碗盏搁在案几上,直直地望去。
小白的叫声他自然也听到了,看见沉婉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自然也猜到了她去干什么了。
沉婉早就收拾好了心情,她净了手才在顾樘的对面坐了下来。
芙蓉石熏炉明晃晃地摆在多宝阁上,沉婉的目光一转,借机将玉树的事情过了明路。
“皇上,今日长春宫的两位妹妹初次来承乾宫,臣妾也没什么好送的,况且臣妾所有的皆是皇上所赐。”
“所以臣妾就借花献佛,将皇上从前送的两座玉树送给了两位妹妹。”
玉树送人也没什么要紧的,可顾樘记得他送了四座给她。
她却单单将石榴也送了出去。李怀恩早就告诉他了,可是此刻听到她讲起,他还是有些不快。
顾樘端起了手边的茶盏,半晌,他才说了句“你想送就送吧”。
他轻抿着茶水,那句违心的没关系还是没有说出口。
沉婉看着他冷峻的眉眼,不见一丝欢颜,她的心里一咯噔,纵然她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可她自觉也挑不出错啊。
沉婉攥紧了手心,不懂哪里惹恼了他。
她小心地问道:“皇上,臣妾是哪里做得不妥吗?”
声音又轻又低,生怕他又不开心似的。
顾樘握住茶盏,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抬眸深深地看向她。
“别的尚可,石榴怎么不自己留着?”
他跟谁去多子多福?
一时气恼,伤心不理他都可以,不接纳他也行,但是怎能祝他与别人多子多福?
那她呢!?
“秦芳仪昨日过来的时候身着一身石榴红的衣裙,且她的容貌娇艳,臣妾是看那石榴与秦芳仪格外相称,且寓意……极好,这才自作主张送与了她。”
“臣妾不曾想那么多,还请皇上恕罪……”
不曾想那么多,还是已经想了很多?
顾樘的目光晦暗不明。
沉婉着实不懂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让她留下。
毕竟没有肉团子对他们彼此都好。
沉婉说完就要下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