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早来了,怎么反而排在后面?”杨活奇道。
“我爹在前面替我排着号呢,我刚才是去小便了。”贾修能说着,还指了指松柏大道外面,长满一个多高蒿草的荒野野地。
幸亏这乐校设在城边上,要是设县城中间,这大几百号人,光是上厕所也是大问题啊。
“还能替排号?”杨活惊奇道。
“那当然,不然这一排几个小时,乐生们也得吃喝拉撒呀!”贾修能有点不屑地说。在楚三小姐面前,他不自觉地想表现自己,打压杨活。
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巡逻士兵朝这边望了一眼。吓得他连忙一缩脖子,噤声不语。杨活待士兵转过脸了,又低声道:“这么多乐生,等轮到咱们天也该黑了。”
“这你就不懂了,乐校里设了五个考场,同时开考,速度很快的!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就轮到咱们了!”贾修道卖力地解说着,那尖嘴猴腮的脸,越发得意了。
说到这里,队伍就往前移动几大步。他们侧头看乐校大门处,果然放进去了五个人。
过了一会儿,有五个少年从乐校出来了。有两个兴高采烈地家人抱在一起,显然是通过了考核,而其他三个则垂头丧气,无颜面对亲人。
“这淘汰率挺高的啊,五个只录了两个!”杨活有点担心地道。
“就是。”贾修道也有点恐慌,“得了,不聊了,我去把那二胡的弦再调一下,别等会出了问题。对了,杨活你的乐器呢?”
贾修道一说,前面的楚洵美也转头过来了。之前光顾着给他治伤,忘了他的古琴都碎了。那可怎么考试?她心里担心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杨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该死!我都忘了,我不是考乐徒,我是要考歌徒啊!这里是乐徒的队伍,那歌徒在哪里排队?”
“歌徒?!”贾修道惊叫起来。
前后排队的人,听到“歌徒”纷纷转头过来,小声询问:“谁,谁要考歌徒?”“天哪,有人要考歌徒!”“哪个乡出了这样的人才?”“怎么从没听说过啊?”
“乐校圣地,严禁喧哗!”巡逻骑兵策马跑了过来,长竹竿在贾修道的头敲了两下。
杨活等人低头认错,不敢出声。周围众人也是静默一片。
待骑兵走后,楚洵美悄声道:“杨活,你疯了?竟然想考歌徒?就你的臭水平,能考上乐徒都有点悬,还想考歌徒?你是不是脑袋被人打傻了?”
贾修道也呲着长牙,惊奇道:“你不是五音不全、节奏不准吗?怎么会唱歌了?”
泥梅,能别光天化日的晒我老底吗?
杨活一摊手,淡定地道:“就是因为我什么乐器都不在行,不可能考上乐徒,所以只能考歌徒了啊!”
“我勒个去!”周围偷听的众人一片嘘声。原本还以为哪个乡出了个天才少年,没想到是一个五音不全的废物!
“歌徒可不是说考就考的,它后期比乐徒难几百倍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贾修道皱着小眉头,苦口婆心道。楚洵美也点头赞同。
“我还有别的路走吗?”杨活咧嘴一笑,抬起那贴满膏药的手臂,“就算有一把琴,我这胳膊还能弹奏吗?”
贾修道看杨活一身是伤,的确是渗得慌。
“哥呀,你的命可真苦呀,都穷成这样了,还有劫匪打你的主意。你说这劫匪也是,你抢钱就抢钱呗,干嘛打人哪,还下手这么重!”
“别废话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歌徒在哪排队?”杨活有点不耐烦了。白在这里排了半天队,还得听他啰嗦。
“我不知道啊,要不你问一下这位发牌官?”贾修道指着之前发号牌那个人,这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后面十几米外,给新来者发号牌。
“帮我拿一下牌,我去问一下。”杨活把号牌给了贾修道。
……
“什么?你要考歌徒?”这发号官声音很大地问,貌似耳朵有点背。
杨活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他瞧了一眼巡场骑兵,骑兵向他们瞧了一眼,没过来。
“你把号牌给我,再给你换一张!”
杨活一瘸一拐走回来,拿了自己号牌。发号官从口袋里摸出一小串号牌来,与青色的乐徒号牌不一样,它们是牙白色,只有几十张。他解开铁扣,取了一块给杨活。
“到前面排队!”他指了指乐校门口,转身又去队尾了。
杨活拿过号牌,不由傻了眼:“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