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四条棍棒砸了过来!
杨活无处可躲,一弯腰钻到了马肚子下面。
四人棍棒落空,均是一愣。
杨活回头捣了一棒,捣在一个人的胫骨上,然后马上向前爬出。
蒋少楷猛地往马下戳了一下,没有戳到,反而将手震得发疼。他心中气得要发疯,七个年青力壮的男人,竟然被一个瘦小的少年玩于股掌,皮毛未损!
他举起手中木棍,狠狠地在一匹马屁股上砸了一下!
马吃疼,咴咴一叫,狂拉马车向前奔冲而去!
杨活刚钻过马车,还没起身,就见马车狂飙,连滚带爬躲到一边;马车过后,四个黑衣人狞笑着举棒而来,那个折高梁杆的黑衣人捡了同伴的木棒,也围过来。
五个人!
杨活不想站起来了,因为他确信五根木棒绝对会马上把他砸倒,如果他站起来的话。
可是,就算不站起来,五根木棒还是会砸下来!
杨活举起木棒护在身前,准备迎接痛击——可是,他的心中非常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乡道上“遇劫”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鬼世界?都是些什么烂人?
每次智商不够,就用暴力来碾压,还******是一群人欺负一个!有种你单挑也好啊!
靠!烂货!
“x你娘,竟敢对我的兄弟下死手!老子今天废了你!”白天王目光狠毒!
蒋少楷的目光中,则透出一种疯狂的兴奋!
杨活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叫:“不好,这两个疯子要杀我!”
这让他突然之间,变得非常愤怒!
五根砸下来的木棒,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慢动作。
靠,我又没得罪过你们!也没有x你娘杀你爹,凭什么几次三番要教训老子?
老子以前是平民,逃不过你们的毒手!老子努力考上了一级乐生,成了国家的人才,你们还要来杀死我?!你们这些社会的毒瘤,不配来杀我!
不!配!
……
滔天的怒意,在杨活的心中喷薄而出!这一刻,风更狂,雨更乱!风声雨声奏成一曲狂乱的杀意之曲!在无尽的嘈杂之中,又蕴藏着一种格外的宁静!
当杨活的耳朵,超越了风声,超越了雨声,超越了这一曲大自然演奏的狂乱之曲,剩余只是一片安静——有兴奋的喘息声,有激动的心跳声……
还有一股淡淡的杀意,那么清晰!
就在对面的高梁地里,应该站着一个人,静如枯树,杀意在他的身上。
非常诡异!
可杨活顾不上再去关注那个影子,他狂乱愤怒的内心,此时突然奏起一段旋律,打破了没有风雨喧哗的宁静心湖!
这段旋律就是“萧家墓冢”那一段!
此际,在他的心中全是漫天飞舞的银针!每一根银针都象征着他的愤怒,这银针有多少根,他的恨就有多深!
“去吧!”
随着他的怒吼,这些银针犹如炸开的烟花一般,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暴射而出!
……
高粱地里,217隐藏身形,寂然而立。
217是他的编号,尘冥武士没有名字。他穿着黑衣,身影轻淡,淡得就像与密密的高粱融为一体。他两只手心各扣着三支镖!刚才一瞬间,他差点甩出右手中的两支!
可是,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这是一种只有“歌王”才能发出的能量波动,他当时就愣住了;然后,他听到少年口中喊出一个词:“慈母……”
……
杨活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开口时喊出的竟然是《游子吟》,不,不是喊出的,是契合着心中那段旋律,高声唱出来的!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原本应该温暖如朝阳的意境,可从杨活口中唱出的却是咬牙切齿,一词一顿,饱含着愤怒与仇恨!随着唱词而出的,还有那漫天的“银针”,这些是看不见的针,是由风和雨组成的针!
……
蒋少楷的心情有点复杂,有一种变态的兴奋,还有莫名的恐慌感!这是他第二次杀他了,第一次他并未动手,也没太大感觉;可是那几个笨蛋竟然……这小子不但没有消失,还考上了一级乐生!
家族逼着他跪在杨活面前认错的耻辱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