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有陈设册子,找出来依样封存,别乱了里头样子。”女帝终究叹了口气,叫了起驾。
&esp;&esp;这宫殿怕是没下个主人了,便维持现在样子吧。
&esp;&esp;“……陛下。”崇光轻声唤道,试探着让皇帝靠在怀里,“陛下可是乏了。”
&esp;&esp;“是乏了,只不是今日。”天子呼出一口气,身侧的少年人自入宫后便没了许多从前的亮眼,哪怕皇帝一直宠着纵着,他也没能逃过深宫的消磨,“你不必多虑。”她安抚似的握上少年人的手,“白将军到明年春就能接你父亲的位置了,翻过年去,朕便晋一晋你的位分。”
&esp;&esp;“臣侍不在乎位分。”少年人轻声道,“陛下已经给了许多了,臣侍也不是为了那些才要侍奉陛下的。”他替天子拢了拢氅衣,“虽然是母亲和祖母让臣侍选秀,可臣侍很久以前就仰慕陛下了。”
&esp;&esp;宫里的夜空被重重的宫墙切割成一条一条的,狭长细碎,连不成一片。
&esp;&esp;“二哥说过许多的,臣侍便也听了许多。早在入宫前臣侍就知道了,陛下善骑射,善诗文,又温和慈爱,又容色姝丽。夏日衣裳简洁精巧,冬日衫袄清丽雅致。二哥说,陛下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子,臣侍便也想陛下是天下最好的女子。选秀进宫来侍奉陛下,臣侍愿意的……哪怕陛下只将臣侍看作二哥的影子。
&esp;&esp;“臣侍不在意的,毕竟臣侍比二哥幸运。他最想要的,臣侍一开始就有了,所以臣侍不在乎那些,只要陛下愿意多看看臣侍就好了。”
&esp;&esp;少年人垂下头,蹑手蹑脚地脱了自己披风盖在皇帝身上。天子呼吸清浅,已然借着酒意睡着了,想来连日的政务耗空了她的精力,还在步辇上便歪着陷入了浅眠。
&esp;&esp;“转去栖梧宫吧。”他轻声对一旁的长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