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七月,仲夏夜晚的草丛里能听见细碎的虫鸣。
徐宝渔家侧门出来是条狭窄颀长的小路,道路两旁拥挤的停满了车。
已过午夜这条路上只有祝晗和舒若申缓慢的走着,仿佛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事实也的确如此。
“妈,以后你别来了,也不要在微信上跟她说话。”
舒若申语气里透着无奈和心疼。
“可是我也想孩子啊,想你也想看看端端。”
“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平时多给你发点端端的视频,我不想你来这受委屈。”
“妈知道,是家里拖累了你,让你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妈,你别这么说,我在她面前永远能抬起头,因为我不在乎,所以她不敢。
但是她那副样子对你,我生气还说不出什么。”
“是,咱家欠她钱这不假。
但当年要不是她,咱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妈,人生没有回头路,没人知道再来一次会是怎么样。
但她给咱家拿了钱是事实,即便结果如此,钱也是花到了咱们身上。”
舒若申的语气中充满卷进现实洪流看透世事的沧桑。
“当年市场环境不好,我已经想退休不做了,把货清一清,门市是咱家自己的,租出去,租金也够我跟你爸养老的了。
你爸脾气暴躁又好骗,别人忽悠他在广州开服装厂,我本来就是强烈反对的,他不听,我就拿没钱当理由,他原本都放弃了。
是她徐宝渔为了讨好你爸,骗她爸妈养老钱给你爸投资。
他家追到咱家要说法,只能让你俩结婚…
到最后厂子也赔了,房子也抵了,你爸那样也算搭进去了,咱们现在连个房子都没有……
妈怕你为难这些话从没跟你说过,可是你看她对我那个样子…
钱也不是我管她要的,现在这个房子也为了还她钱也过户给她了…
她也如愿嫁给你了,她还想怎么样…”
祝晗眼泪夺眶而出,舒若申轻抚着她的后背,
“妈,我爸那个脾气没有徐宝渔,他可能也会去借钱抬钱,最后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
而且后来我为了还钱,贷出来的款徐宝渔也一直跟着还,没有怨言,包括现在………”
舒若申本想说她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也被他抵押了,但是他怕祝晗受不了刺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放弃原来的好工作自己出来开公司,也是为了多赚钱帮我还债,所以妈我还是感激她的。”
“妈知道你不:()独我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