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木偶断了线会怎样?你以为它将不被控制,获得自由,但现实是它会被当作垃圾扔掉。而我就是那个木偶,我被我的父亲扔掉了。”
“我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清者自清。我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是什么,我把它当作一种‘病’。”
“我已经被关在这个石室里很长时间了,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我能感觉到自己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只有一个本一支笔伴着我,唯一能见到的人是给我送饭的老头。”
“海深万丈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清。每次吃完饭我都会陷入昏睡,是那个老头在饭里下了药,他要害我!”
“谁来救救我,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外面还有人记得我吗?还有人在找我吗?”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老头却不再给我送饭,是因为我不需要了吗?”
“石室里多了一副漆黑的棺材,里面铺满了盛开的菊花,我知道那是我最后的归宿。”
“我身陷炼狱留下这份记录,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希望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在意我的人不要哭泣。”
“我的生命在十八岁画上了休止符,我还欠我最好的朋友一个约定。对不起,我空空如也的无名指将永远等待着你亲手做出的戒指,但你不要再等我了,我回不去了。”
“那个陪伴我长大的小男孩儿啊,我会一直记得你,永不忘记。”
……
吴歌将纸鹤一一展开,默默读着纸上的字,面色沉郁。
一旁的解榭正坐在宿管大爷的床上,一脸不满的瞪着全神贯注的吴歌。他的右手手腕被一副红色的手铐拷在床栏杆上,简直羞耻度爆表!
他试图反抗过,可当他看到吴歌身后缓缓现身的古装男鬼时,立刻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但惨无人道的折磨才刚刚开始,该死的吴歌竟然让男鬼变成了一副手铐,把他拷在了床上,这搁谁谁敢动?
人干事儿?!
就在解榭努力用怨念杀死吴歌的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惊得他一跃而起。
“吴歌快走,方大爷回来了!”
“不怕,动起手来我是他大爷。”吴歌稳如老狗,继续翻看着剩下的纸鹤。
解榭垂头丧气的坐回床上,他本来还想借此机会让对方打开手铐好趁机逃脱呢,结果计划泡汤。
少年望着脚下的水泥地,一时间有些出神。他今年十八了,已经是个成年人,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过分吧?
他想过平凡人的平凡生活,远离这些神啊鬼的,可他连平凡生活的尾巴都没看到。
想到这儿他更颓丧了,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原本低着头的吴歌突然抬起头瞟了少年一眼,能距离这么远就听到人的脚步声,这孩子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之前没有反抗,可能是摸不清她的深浅,懂得藏拙,心性倒是不错。
又过了一会儿,开门的声音响起,方正逆着光站在门口,平静的问道:“都看完了吗?”
“差不多了。”吴歌将拆开后的红纸一张张摞在一起,工工整整的放回了箱子里。
“看完了就再听我讲个故事吧。”
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点遇到她,对我来说是致命的。
父亲去世,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而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的闯进了我的生命里。
她和她的家人刚搬到这里,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背着小她两岁的妹妹,跑到大野地里打猪草。
她的脸被晒得跟红苹果一样,她妹妹鼻孔下挂着两条小溪;她一笑跟油画似的,她妹妹一笑跟笑话似的。
小时候的我觉得她长得像西施,而造成这种错觉的原因都要归结于她背上的“同行”衬托。
白天她打她的猪草,我捡我的破烂。一到晚上,她就会抓萤火虫给我照明,我给她读我新捡来的书,萤萤之光将我们的童年照亮。
岁月静静流淌,两个人慢慢长大,活儿干得越发得心应手,空闲的时间多了,我们就开始琢磨新的花样儿。
她先教我用草编蚂蚱,然后是小兔子、小鸡、小狗……最后我们开始大胆创造,编出来的东西比四不像还四不像,画风逐渐从潦草走向生草,又从生草走向我艹……
我们笑作一团,越离谱我们笑得越欢。笑累了的她顺手拽下一根狗尾巴草,编了个戒指戴在手上。
我看着喜欢,便说道:“给我也编一个。”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