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出生日期不详,名字不详,蓝蝶儿并非她本名,是她成名后自取的。
传闻她父亲是个控蛊高手,仗着一副好皮囊,风流成性,看中了当时美丽的苗族圣女。圣女擅长音律控蛊,与他斗蛊落败,不得不嫁给他,第二年生下一女,便是蛊王。
但是圣女在生产的时候伤了根本,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己的丈夫却仍旧在外面彩旗飘飘。不对丈夫抱任何幻想的圣女决心培养自己的女儿,将毕生所学传授给她,却发现女儿是个聋子!
心灰意冷的圣女日渐颓废,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得了抑郁,但即使是这样的她,也是蛊王幼时唯一的温情。
然而这样的温情也被夺走了,她父亲的情人雇人诬陷她母亲与人有染,亵渎了神灵,要把她母亲浸猪笼。
母亲走的那天,她站在雨中,听到了心底恶魔的低语。
“人情冷暖自知,世间百味自尝,不争不抢不成活!”
自此,她成了一朵自苦难中绽放的恶之花,仇恨是她最好的养料。
在别人推搡嘲笑她是个聋子的时候,她在研究对方的唇语和声带振动;在别人玩耍享乐的时候,她饿着肚子苦练音律控蛊,她相信这双流过血的手一定可以弹出世间绝唱!
后来父亲为稳固地位,将她嫁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长老。大婚当天,她杀了新郎,烧了婚房,从此浪迹天涯,躲避追杀。
那些杀不死她的,终将使她变得更强!
多年后她提箫上山,将父亲踩在脚下,面对父亲的求饶她捂脸狂笑。
“狗怎么能改得了吃屎呢?你真当我不知道母亲生我的时候为什么难产,我为什么生下来就是个聋子吗?”
“我什么都知道。”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我不大度,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说到这她收起笑容,轻描淡写的朝周围一摆手:“浸猪笼吧。”
夺权后,她又开始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最鼎盛的时候,那些名门正派见她的面都要行礼,恭恭敬敬的道一声:“见过老祖”!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把欲望和野心写在眼底的女人,在她事业最巅峰的时候,却选择了归隐深山,直到日军发动侵华战争,她才再次出山。
“日本鬼子大部队一来,男女老少全都跑到了山上,牲口都带走,什么都不给日本鬼子留。山里有老祖放的蛇虫保护我们,老祖说自家人怎么打她都懒得管,但忍不了外来的狗乱叫!”
盘马的眼神缥缈,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炮火连天的年代,他抽了口烟继续道:“等日本鬼子的大部队一走,村民们就下山打仗。我爹那时候也在部队里当兵,他说老祖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最狠的。他小时候是听着老祖的鬼故事长大的,那时候提老祖的名号都能止小儿夜啼,可现在他却没那么怕她了。”
“1944年的时候,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他们知道了老祖的存在,请来了自己国的阴阳师,算出老祖的方位,炸平了那处山头。”
“我父亲上山打猎,正好碰到身负重伤的老祖,将她偷偷带回家养伤。那时局势动荡,我还年幼,老祖养伤的时候给我纹了这个纹身,她说麒麟会保护我的。”
“那后来呢?”无邪问道,他感觉老祖绝不会善罢甘休。
“后来?”盘马冷哼了一声,“听说过金蚕蛊吗?”
无邪闻听此言倒吸了口冷气,他当然听说过金蚕蛊,因为在所有的蛊中,以金蚕蛊最毒。
《本草纲目》引用过《蔡攸丛话》中的这样一段话:金蚕蛊对人体危害最大,侵入人的腹中后,会一点点吃光人的肠胃,而且它的抵抗力极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就是用力打也打不死。
相传金蚕蛊的表皮是金色的,每天要喂它四份当归,放蛊的方法就是把它的粪便放在人的食物中。
盘马看无邪的脸色就知道他是晓得这种蛊毒的厉害的,便接着道:“当时日本鬼子死了很多人,但他们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因为那个阴阳师也死了,这回他们连老祖的影儿都找不到了。”
“再后来抗战结束,老祖又回到了深山老林里。有传闻她加入了一个政府组织,蛊王的名号就是从那个时候传出来的。”
无邪从盘马家出来的时候,神色还有些恍惚。他突然能理解楚光头为什么吓成那样了,这些事的确超出了常理。
他转念又想到,这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待商榷),人若犯我加倍奉还的老祖,正跟他住在一个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