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这边其乐融融,张府那边却是剑拔弩张。
院子中央的石棺旁站着一位年轻人,他的样貌很特别,苍白的皮肤,白发白眉,浅白色的睫毛下是一双淡粉色的眼睛,远远看去,整个人好像透着洁白的光芒,似个精灵。
年轻人扫视了一圈围在四周的张家亲兵,他们那种好像看着“异类”的目光令他如芒在背,不禁眉头微皱:“族长呢?”
亲兵们面面相觑,年轻人注意到周围陌生的景色,眉头皱得更紧:“这是哪里?”
“长沙张大佛爷府邸。”张文哲答道。
“张大佛爷?”年轻人偏头看向他,“那是谁?”
“张启山!”
年轻人睫毛颤了颤,视线落到亲兵的服装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急促的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民国二十七年。”心直口快张文哲坦言道,“你都死了一千五百年了大哥。”
张文霖端着枪踢了弟弟腿弯一脚,这小子嘴咋这么快呢?真把这尸妖惹毛楞了,他们谁制得住?
他看了眼门口,已经有人去请姑姑了,佛爷和副官不在,他们得把损失降到最低!
但年轻人的状态明显不对,不论是错位的时空还是陌生的人都让他十分焦躁,他要离开这里。
下一瞬他抬眼看向四周,眼中浮现出森然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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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吴歌脚步虚浮,二爷特意让陈皮送她回家。二人正走在夜深人静的小路上,突然一个身着重孝的小童从漆黑的胡同里跑了出来,惊慌失措的喊着:“救救孩子吧!有日本人要抓我!”
陈皮双眼一眯,看着像枚炮弹一样朝着吴歌冲过去的小童,赶忙伸手拦住他。刚要开口,小童抬起了头,露出孝服帽子下的一张脸,一半哭一半笑,十分诡异。
“哥哥,救救孩子吧!”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与此同时,一双指甲漆黑的小手袭向陈皮的脖子。吴歌闪电般将陈皮拉到身后,抬手接下小童这两掌。
手掌相对的刹那,只觉一手炙热,一手冰寒,吴歌催动灵力抵挡,相接处冒出阵阵白烟。
全身心对敌的吴歌忽听身后传来破风声,下意识歪了下身子,匕首顺势扎进她的右肩。她不敢相信的扭过头,看见了陈皮那双无神的眼。
被溅了一脸血的穷奇直接跳了起来,一猫爪拍在陈皮脑门上,大叫道:“你丫的疯了!快醒醒!”
陈皮猛的回过神,松开匕首,连退数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腥辣的黑水来。
“你是冲我来的!”吴歌紧盯着面前的怪童,怪童冷笑了一声,用男声说道:“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还能与孩子五五开,不愧是始神。可惜孩子也不是白给的,你可认得出我是谁!”
“贫道管你是谁,你强由你强,清风拂山岗!”吴歌双脚跳起蹬开怪童,回头对穷奇喝道,“带他走!”
“走个屁走,咱们被包围了!”看着围上来的日本人,穷奇习惯性的打算开溜,结果刚要窜上墙,就被吴歌握住尾巴拽了回来。
“干嘛啦!平时不烧香,有事我来刚?”穷奇上一秒还在不满的叫嚣着,下一秒吴歌一捏祂尾巴,祂马上改口,“刚刚刚!我刚!!”
“不用你刚,带他走!”吴歌将穷奇扔到陈皮怀里,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伙人朝他们跑过来,为首的正是现任九门老四,可吴歌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竟然是别让陈皮跑了!
“这小子的师父是二月红,回去肯定通风报信,不能留他活口!”
吴歌伸手拔出肩上的匕首,她常年穿黑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至少没人看出她此时的狼狈。
她平静的看向老四:“为什么。”
“长江水蝗的舵主是我兄弟!”老四一脸痛心的样子,“我要为死在你们两个手里的兄弟报仇!”
“呵呵呵……”吴歌笑出了声,“多虚伪啊,我要不是会读心,差点就信了。”
不过又是一个为了长生不择手段的人,还给自己找什么遮羞布呢?
陈皮此时已经缓过了劲儿来,他将穷奇放到地上,用拇指擦了下嘴角,抽出菠萝刀,颤声道:“四爷,小的要借你的人头耍耍。”
他颤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唉!”穷奇一脚踏出,落地的一刻身形暴涨,背生双翅的斑斓猛虎缓缓睁开金瞳,漫不经心道,“来吧,爷今天也活动活动筋骨,尝尝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