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跟四娘早就认识?”
“没错,当年卢夫人因为谢郎的关系,对我很好,经常邀我去家中做客,那时四娘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不过,她如今的样貌像极了她的三姐崔好,故她被松坡老鬼抓来时,我一眼便认出了她。”
崔妤此时也开了口:“我跟我三姐确实长得有几分相似,昨日我被恶鬼抓来时,本没认出倩娘姐姐,还是她告诉我这些,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子平大哥的妻子。也幸亏倩娘姐姐对我多加照顾,否则我还不知要多受多少惊吓!”
周鸿现不禁感慨事事难料,她也由此对倩娘心生同情:“倩娘,照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松坡老鬼害死你是有预谋的?”
倩娘的笑容有些惨淡:“你说对了,狐娘子。松坡老鬼生前是外来的方士,因借幻术玷污良家女子和谋财害命而被胡苏县百姓举报捉拿,将他定罪斩首的正是崔县令与谢郎。因崔县令与谢郎乃衙门中人,身含煞气,松坡老鬼轻易接近不得,故他只好害我性命,以此报复谢郎。幸亏他还不知四娘是崔县令的女儿,否则他绝不会听我劝告,等到今日还未对四娘下手的。”
周鸿现的表情十分凝重,倩娘又道:“狐娘子,你想带四娘离开此地并不简单,但我可以帮你,只是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请讲!”
倩娘潸然泪下:“你救出四娘之后,请想找到谢郎,他估计还不知我已身死松坡林。你见到他,请告知他我的现状,让他挑个正午时分前来松坡林将我的尸骨挖出,我已遭松坡老鬼玷污,不敢奢求入谢家祖坟,只求他择地将我重新安葬。只有这样,我才能摆脱松坡老鬼的控制!”
“倩娘姐姐,你好苦啊!”崔妤听到这里,忍不住挽着倩娘的袖子哭了起来。
周鸿现看着倩娘那惨白而清冷的容颜,心中也有些难过,便道:“倩娘请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若你丈夫敢嫌弃你,那我就——我就自己来做这件事。”
倩娘抹了抹眼泪,道:“如此我便先谢过狐娘子了!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对付松坡老鬼!”
阁楼之内,倩娘拉着周鸿现的手归来。
松坡老鬼见状,不禁笑道:“二位娘子出去这一阵,回来怎么就好成这般了?”
倩娘淡淡一笑:“阿郎,我们女人便是如此,方才我与狐娘子相谈甚欢,便感觉彼此亲如姐妹!”
禹二郎拍手笑道:“二位娘子站在一起真是妙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好似两朵并蒂——并蒂——”禹二郎捏起了自己的胡子,有些犯愁。
“莲花。”不知是谁小声提醒了一句。
“对,并蒂莲花,并蒂莲花!”禹二郎笑得三根胡子根根直翘。
倩娘对周鸿现微使眼色,便回到了松坡老鬼的身旁,她一坐定,松坡老鬼便立刻将她揽入怀中,手中开始不安分起来。
倩娘看了周鸿现的方向一眼,目光中透出一丝羞愧,不过脸上却含着笑,抬手便给松坡老鬼斟了满满一杯酒:“阿郎,奴喂你饮下此杯!”
松坡老鬼哈哈大笑:“好,好!”继而含着倩娘递到嘴边的酒痛快饮下。
周鸿现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看着倩娘眼中透露出的羞愧与隐忍,不禁心生怜悯,而她怀中突然响起崔妤的低泣声:“姐姐,我看不下去了,倩娘姐姐太委屈了!”
周鸿现忙低声回道:“四娘别出声,小心露出马脚!”
“狐娘子,你在与何人说话?”禹二郎的脸不知从何处凑了过来,吓了周鸿现一跳,而周鸿现怀中的崔妤也顿时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我在自言自语。”周鸿现手心微冒冷汗。
“想不到娘子你还有这嗜好?”禹二郎淡淡一笑,低头看了眼周鸿现桌前的酒杯,便将它朝周鸿现的方向推近了一些:“娘子,你瞧你这杯还满的,与我痛饮一杯如何?”
“好!”周鸿现欲掩盖慌张,便顺势举起酒杯,她本想故技重施将酒收进乾坤袋中,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禹二郎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着自己冷笑,她也突然想起来自己出去之前,酒杯明明已是空的。
“呀,二郎,你的酒杯脏了呢!”周鸿现大惊小怪道。
“啊,哪呢?”
不等禹二郎仔细查看,周鸿现便从他手中拿过酒杯,瞎指着一处笑道:“这呢!杯口沾了点灰尘,我替你擦擦便好!”说罢,她便用手指环绕杯口轻轻擦拭起来,禹二郎盯着她那纤纤玉手有些发呆,又感觉她的动作略显眼花缭乱。
“好了,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