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来,二郎,我们碰杯吧!”周鸿现的笑容很是甜美。
“娘子真是体贴入微啊!”禹二郎微微陶醉,笑嘻嘻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依然觉得不尽兴,又与周鸿现连碰了数杯,最后他关切地问:“娘子,你已一连饮下数杯,身子有无觉得不妥啊?”
“并无不妥啊,倒是二郎你喝得有些急了!”
禹二郎心中暗自纳闷,找了个由头来到松坡老鬼的跟前,他并不忌讳倩娘,直接开口道:“大哥,你那尸油为何毫无效果,狐娘子怎么还不就范?”
倩娘眼神暗暗一惊,忍不住将目光瞥向了周鸿现,却见周鸿现对她报以微微一笑。
松坡老鬼不以为然道:“狐娘子不同于鬼奴,她毕竟是妖,略有道行,对她哪有那么快生效?”
禹二郎有些急躁:“大哥,那何时才能生效?”
“快了,二弟,瞧你急的,脸红得跟那猴子屁股似的!”松坡老鬼一边饮着倩娘递过来的酒,一边打趣着禹二郎,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二弟,你莫不是自己饮下了那杯酒吧?”
“大哥,你在说什么?不过小弟确实感觉浑身有些燥热难耐!”
“哼!”松坡老鬼转头看向周鸿现,见周鸿现脸色如常,他先是诧异,而后微一思索,便起身勃然大怒:“好手段啊,狐娘子!你是如何算计我二弟的?”
周鸿现一脸无知的表情:“老鬼因何事动怒?”
“狐娘子啊狐娘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果然狐狸没有一个不狡猾的,我想你今日此来根本不是为了会友吧?说,你来此的目的究竟为何?”松坡老鬼那张原本俊美的脸庞之上突然有道道黑褐色的镭射纹不断涌现,整张面目一下子仿佛铺满了蜘蛛网,变得狰狞异常。
周鸿现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升起恐惧,嘴上却坚持不肯露馅:“老鬼,你是否有所误会啊?”
松坡老鬼的脸又已变得青黑一片,宛如古墓中挖出来的僵尸,他露出残忍的冷笑道:“误会?我宁可错怪,也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辈!”
“老鬼息怒,这真的是误会!”周鸿现仍做着最后一丝坚持,可是她怀中突然响起崔妤的一声惊叫,显然那是被松坡老鬼的这副鬼模样给吓着了。
这声尖叫也让周鸿现暗叫不妙,松坡老鬼先是一愣,然后赫赫冷笑:“你果然另有目的!”说罢,他一用力,便将掌中酒杯握碎,阁楼内的景象顿生突变,只见四周灯火瞬间一道道熄灭,整个阁楼内的色调一下子由金碧辉煌变成了阴森黑暗,桌子、椅子、杯子、盘子,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物件皆随一股突起的龙卷风旋转起来,且在空中撞得噼里啪啦作响。
周鸿现心中骇然,她有意逃跑,却发现自己被龙卷风圈在其中,根本无处可逃。她不禁看向倩娘,却见倩娘正立在松坡老鬼身后,惨淡的表情中带着心惊胆战。
“老鬼,有话好说,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嘛!”
然而,松坡老鬼不为所动,口中已发出了鬼厉的尖啸。
可是,正当周鸿现觉得自己必要遭殃之时,又是异象陡生,只见那龙卷风骤然停歇,各种物件也应声落地,却见松坡老鬼那高大的身影站在阁楼中央,竟是一动不动,这令周鸿现不禁倍感愕然。
“狐娘子,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倩娘突然喊道。
周鸿现脑中一个激灵,立刻想起之前倩娘与她商量对策时说的一段话来:“狐娘子,禹二郎不足为惧,他向来胆小,一遇事端必先想的是逃命。松坡老鬼固然道行更高,可他有一弱点,便是他那头颅不是他天生的,身首偶尔会相互排斥,以致面目僵硬,短时间内会丧失一切行动能力,而且喝多了酒更容易发作。那时你只要能趁机夺取他的头颅,他便成了无头苍蝇,你要离开也就易如反掌了!”
周鸿现得到倩娘的提醒,哪里还敢犹豫,她瞬间闪至松坡老鬼跟前,一步跳上他的肩膀,双臂抱着他的头便用力往上抬,只听“啪”的一声,犹如枯木断裂,松坡老鬼的整个头颅皆被她连根拔起。
周鸿现落地后看了那头颅一眼,却被其恶心狰狞的模样给吓得不轻,这头颅也成了烫手的山芋,她一不做二不休,抬起一脚,便将它像皮球一样踢出了窗外。
松坡老鬼没了头颅,身躯却重新动了起来,可确如倩娘所说,他就宛如没头的苍蝇,展开双臂左抓右抓,跌跌撞撞地根本辩不清楚方向。此时,阁楼中的众多侍女皆已不见去向,就连禹二郎也消失了踪迹,唯独剩下倩娘一人留在原地。
“倩娘,该